第1章
青皮红瓤的果实轱辘轱辘停在约翰皮鞋边。
豁口处露出半枚带血的齿痕。
"反对！
"对方律师拍案而起。
"这是当庭恐吓！
"约翰用脚尖碾碎果肉。
黏腻汁液渗进鞋纹的瞬间，威尔森在被告席冲他比口型："十三岁零七天。
"数学教师左手的圆规尖，正沿着大腿动脉游走。
金属反光刺得陪审团眯起眼。
洗手间镜面蒙着血雾。
隔间传来口哨版《铃儿响叮当》，和上周他们在脱衣舞俱乐部听到的变调一模一样。
约翰掬水时发现指甲缝嵌着苹果籽。
暗红色像极了艾米莉耳后那道抓痕。
1.妻子的晚餐玛丽掀开砂锅盖，牛尾汤浮着层冷油。
"电视台重播了庭审。
"她刀叉划过餐盘发出刺响。
"那个数学老师，他的眼神让我想起...""客户隐私条款。
"约翰扯松领带。
电视里的自己，正举起艾米莉的日记本。
镜头特写给到第37页，夹着的冈本003包装袋。
玛丽突然把整锅汤浇在液晶屏上，爆裂的电路板蹿出青烟。
凌晨两点，陌生号码传来地下车库监控截图。
画面里玛丽正在焚烧素描本。
火光照亮她锁骨处的暗红指痕——和威尔森左手戒指形状完全吻合。
2.撒旦的入职礼卡莉斯塔的高跟鞋踩住约翰影子。
"欢迎来到人间地狱。
"她耳垂挂着逆十字吊坠，黑色裹身裙开衩处露出蛇形纹身。
米尔顿转动着红宝石钢笔，笔尖在艾米莉案卷上戳出血点："喜欢我们送你的结婚纪念礼物吗？
"约翰喉咙发紧。
三天前车库监控里，玛丽焚烧的素描本，此刻正躺在老板抽屉。
最新一页添了幅钢笔画：玛丽踮脚亲吻威尔森，背景是约翰常去的汽车旅馆。
电梯降到B3层突然卡停。
卡莉斯塔的蔻丹指甲陷进他手腕："你老婆今早去了妇产科。
"她在黑暗里轻笑。
"猜猜胎儿DNA检测报告在谁手上？
"3.羔羊的献祭老杰克挥舞剁骨刀劈开羊头，黑血溅上《宗教自由法案》。
"这是撒旦教的仪式！
"委托人眼白泛黄。
"每周宰七只..."约翰突然掐住老头后颈。
翻开的法典第114条夹着产检报告：孕周数与艾米莉指控日期重叠。
地下室的监控探头闪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