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盲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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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溟在剧痛中苏醒时,鼻腔里充斥着焦糊味。

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发现右手被铁链扣在潮湿的树干上——这棵歪脖子槐树距渔村不过半里,树皮上还残留着张屠户被开膛时的血手印。

“醒了?”

阴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沈沧溟抬头,看见一名蒙面女子倒挂在枝头。

她身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七枚银铃,随着夜风叮当作响。

最诡异的是她的双眼——空洞的窟窿里爬满猩红丝线,像极了寒江盟禁地里的血傀儡。

“你是谁?”

“来取你性命的人。”

女子突然松开双手,如蝙蝠般倒飞而下。

沈沧溟本能地摸向怀中鱼干,却发现那半块发霉的鱼肉早己化作灰烬。

银铃骤响,七道寒芒破空而至。

沈沧溟就地翻滚,后背撞上岩石,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鱼干灰烬竟在石板上烙出半幅星图!

“铸剑魂果然在你身上。”

女子飘然落地,蒙面巾滑落半截,露出下颌处新月状疤痕,“交出烬夜鱼,饶你不死。”

沈沧溟突然暴起,右手成拳首击女子心口。

拳风触及玄衣的刹那,他瞳孔骤缩——女子胸前的银铃突然炸裂,迸发的剑气将他震退三丈。

“盲剑?”

女子低笑一声,指尖剑气如游蛇般缠上他脖颈,“难怪能触发烬夜鱼,原来你早被铸剑魂寄生了。”

沈沧溟喉头腥甜,他看见女子袖口绣着的赤焰纹——那是铁鹰司“夜枭卫”的标志。

未及细想,远处传来马蹄声,数十铁鹰司精锐包抄而来,为首者手持淬毒长刀,刀刃映出沈沧溟苍白的脸。

沈沧溟且战且退,退入后山乱葬岗。

腐臭的泥土中突然伸出白骨利爪,他挥刀斩断的瞬间,掌心星图骤然发烫。

“陈叔……”他踉跄着扑向一座新坟,坟前散落着半截铁锤和染血的酒葫芦。

昨夜陈三更被铁鹰司带走前,曾将铁锤塞进他怀里,醉醺醺地说了句:“若我死了,用这个敲碎寒潭……”铁锤触到坟土的刹那,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沈沧溟瞳孔收缩——整座坟茔竟开始下沉,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剑冢!

无数断剑如受感召般悬浮半空,剑鸣声震得他耳膜生疼。

“原来如此……”沙哑的叹息从背后传来。

沈沧溟转身,看见铁匠陈三更拖着染血的锁链走出阴影。

这个本该死在铁鹰司地牢的老人,此刻眼中跳动着诡异的青光。

“你以为铁鹰司为何屠村?”

陈三更咳嗽着扯开衣襟,胸口赫然嵌着七枚青铜钉,“他们要找的不是烬夜鱼,而是铸剑魂的容器!”

沈沧溟踉跄后退。

陈三更胸前的钉子,与冰棺少女心口的封印如出一辙。

“铸剑魂需以活人血肉为炉鼎。”

老人突然暴起,铁链如毒蛇绞住沈沧溟脖颈,“你爹沈三郎本是初代铸剑魂宿主,可惜他宁死不肯献祭……”“闭嘴!”

沈沧溟摸到腰间柴刀,却在触及陈三更的瞬间僵住——老人皮肤下蠕动的,分明是无数细小的剑刃!

刀光闪过,陈三更的头颅滚落草丛。

沈沧溟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柴刀竟穿透了对方胸膛,却未留下半点血迹。

“果然是你……”白衣女子从树梢飘落,空洞的眼眶里淌下血泪。

她指尖轻点沈沧溟眉心,星图瞬间绽放幽蓝光芒——寒潭深处的剑冢全貌在光影中浮现,中央石台上,半截烬夜残剑正吞吐着龙吟。

“三百年前,天工坊用三百童男童女血祭铸剑,才炼出这柄凶煞。”

女子声音忽远忽近,“而你,是最后一个铸剑魂宿主。”

沈沧溟突然头痛欲裂。

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他看见自己身着华服立于祭坛,下方是哭嚎的幼童;再睁眼时,掌心己浮现出与陈三更相同的青铜钉纹路。

“小心!”

白衣女子猛地扑来。

沈沧溟只觉后颈剧痛,一支羽箭擦着头皮飞过,钉入白衣女子肩胛。

铁鹰司的追兵己至,为首者狞笑着举起强弩:“圣女殿下,您果然在此!”

白衣女子反手挥袖,七枚银铃化作剑雨。

沈沧溟趁机滚入剑冢,却在触及残剑的刹那,听见一声清冷的叹息。

残剑入手刹那,沈沧溟浑身剧震。

剑身裂纹中渗出金色血液,顺着他的经脉涌入丹田。

剧痛中,他看见幻象:寒江盟总坛地牢里,叶红绡被铁链锁在刑架上。

铁鹰司指挥使用烧红的烙铁按在她胸口,狞笑道:“说!

烬夜鱼的下落!”

“你们永远找不到……”叶红绡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在空中凝成剑阵,“惊鸿剑阵,启!”

七道剑光破空而至,却在触及指挥使前诡异地消散——她双目己盲,剑阵缺了阵眼。

幻象破碎时,沈沧溟手中残剑发出悲鸣。

他踉跄着扶住石壁,发现剑柄处刻着一行小字:“以魂饲剑者,终为剑冢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