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千帆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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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医馆的匾额刚挂上檐角,漕帮的马车便碾着青石板驰来。

三百斤发霉的当归倾泻在门前,王铁虎抱臂冷笑:"姑苏药市有规矩,新店得验过货!

"阿沅蹲在药堆旁,小手捏碎霉斑斑的根须,忽地仰头甜笑:"叔叔,这当归染了赤眼蛛毒,能炼止血粉呢!

"她将腐坏的药材丢进药碾,碾槽里渐渐渗出暗红色粉末——正是边军密函中提到的凝血奇药。

刺史府的衙役撞开大门时,沈知微正为连体婴施针。

双胞胎的脊骨纠缠如藤蔓,产妇苍白的脸从帷帐后探出——竟是太医院首辅之女林婉茹。

"错骨分胎术需断三脉。

"沈知微的银针刺入婴儿囟门,阿沅突然爬上产床,小手按住母亲颤抖的腕子:"《妇人大全良方》说,断足厥阴经前要先封冲脉!

"官兵举着火把围住医馆,刺史抖着《仪制令》高喝:"女子行医违制,当焚书封馆!

"沈知微掀开先皇后敕令碑的拓本,泛黄的宣纸上赫然朱批:"凡通医理者,不拘男女,皆可施术济世。

"火光映出拓本边角的御印残痕——竟与边军密函上的突厥狼图腾纹路暗合。

陆鸣从屋脊跃下时,腐烂的面皮下透出青黑毒纹。

他袖中飞出十枚毒蛛卵,在官兵脸上炸开血花。

"沈家地窖藏着永徽三十七年的医案!

"他嘶吼着扯开衣襟,心口处碗大的伤疤里嵌着半块鎏金锁片——正是沈家祖宅地窖钥匙缺失的部分。

庆功宴的烛火摇曳至三更,阿沅趴在药典上酣睡。

沈知微擦拭陆鸣留下的铜钥匙,忽见药商贺礼的礼单夹缝里爬满突厥文字。

烛油滴落处,"双生蛊"三字在羊皮纸上晕开,末尾标注的培育日期刺入眼帘——正是五皇子中毒那日的生辰八字。

杏林春的晨雾裹着血腥气,沈知微的银针悬在漕帮少年溃烂的喉头。

阿沅踮脚将蜜饯塞入患者齿间:"《圣济总录》说喉痈刺少商,要配甘缓药。

"少年咽部的毒疮突然爆裂,溅出的黑血中浮着赤眼蛛幼体——正是边军密函中提过的"喉蛊"。

刺史府的封条在晨风里哗响,陆鸣腐烂的指尖捏着半片鎏金锁扣:"地窖里的永徽医案,藏着双生蛊的母本。

"锁片嵌入沈家祖传药柜的瞬间,暗格弹出一卷羊皮,突厥文字记载的"换心术"赫然在目——与五皇子生辰八字完全吻合的移植时辰,正对应阿沅降生那日的星象。

皇帝扮作药商踏入医馆时,沈知微正剖开染疫的狸奴。

肠壁上密布的蛛卵随刀锋滚落,在桐油灯下孵出带翼毒蛛。

"这便是江南大疫的元凶。

"她将《瘟疫论》拍在案上,书页间夹着烧焦的宫闱令牌拓片。

阿沅忽然爬上皇帝膝头,小手按在他腕间:"伯伯的脉象像受伤的豹子,要扎曲泉穴!

"子夜的追兵撞破地窖暗门,陆鸣胸口的毒疮突然裂开。

腐肉间嵌着的半块玉珏泛起血光,与皇帝腰间残缺的螭龙佩严丝合缝。

"双生蛊不是毒,是沈氏秘传的续命术!

"他嘶吼着扯开衣襟,心口处碗大的疤痕里,半枚金针正随着阿沅的银针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