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慈在福利院长大,相依为命。
面对钱权的诱惑,他贬低我,抛弃我,“那些人只会像你父母一样不要你。”
如他所愿,我下定决心离开。
可他却痛哭流涕地认错,“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心软了,原谅了他。
他以为是破镜重圆,皆大欢喜。
殊不知,我一直被病痛折磨。
和好后的每一天,我都在算自己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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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满这个人啊,幼时被父母遗弃,但自恃清高,看谁都是一副怜悯的模样。自以为聪明,实则愚蠢,全身上下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那张脸了。”
这是在包厢外,我亲耳听见霍慈对我的评价和别人的附和。
我和霍慈是在福利院相识的,那年他十岁,我九岁。
患难与共了二十年,我十分确定那是他的声音。
“姜满,无论未来的日子有多难,我们都要携手走下去。”
在潮湿的、低廉的地下出租房里,我们畅想未来的美好,立誓要同甘共苦。
如今,他坐在费用昂贵的包厢里评价我自恃清高,平淡地说出我幼年被抛弃的事实。
从前说出甜言蜜语的嘴,现在也能说出戳人心窝的话。
我苦涩一笑,“原来人心都是会变的。”
有些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我默默转身离开,只当今晚没来找过他。
回家的路上,我接了美容院的电话。
“姜小姐,再和您确定一下,咱们预约的是明早九点。”
“我来不了了,麻烦帮我取消。”
作为演员,为维持上镜的好状态去美容,是不可避免的,我也一样。
我掀开衣服,摩挲身上遍布的疤痕和瘀青。
消瘦的身体可以遮住,但凹进去的脸颊却瞒不住。
自从去了医院得知生病后,这半年我去美容院更频繁了。
但过了今晚,再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