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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发黄的绢帕跪在佛龛前,烛火在寒风中明明灭灭。十二年了,母亲难产时咬破指尖写下的***终于重见天日——"当心杏仁酪"。

"姑娘,夫人请您去前厅试及笄礼的衣裳。"门外响起翠浓的声音。我迅速将***塞进袖袋,青铜烛台映出菱花镜里少女苍白的脸,眉间朱砂痣红得像要滴血。

转过垂花门就听见二妹沈明珠的笑声:"大姐姐这身云锦裁的嫁衣真好看,太子殿下见了定要挪不开眼。"继母周氏抚着滚金边的袖口嗔道:"浑说什么,这是及笄的吉服。"她颈间赤金璎珞随着动作轻晃,坠着的红宝石正对着我眼睛。

胃里突然翻涌起熟悉的灼痛,就像十岁那年误食了周氏送来的杏仁酪。我垂眸盯着她染着丹蔻的手指划过衣襟,金线绣的并蒂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母亲,这衣裳..."我伸手去接的瞬间,指腹擦过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周氏突然踉跄着撞向案几,青瓷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泼在我手背上。

满室惊呼中,沈明珠突然指着我的袖子尖叫:"血!大姐姐袖袋里有血!"周氏颤抖着扯出染血的绢帕,待看清上面字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老爷您看,容华她...她竟藏着姐姐的遗书!"

父亲夺过***时,我瞥见沈明珠袖口闪过一抹银光。果然在帕子角落发现细小的针孔——她们早调换了真正的***。喉头腥甜翻涌,我重重跪在碎瓷片上:"父亲明鉴,这帕子分明是..."

"住口!"茶盏擦着额角飞过,血珠顺着眉骨滚落。周氏扑过来护住我,翡翠镯子却狠狠硌在我腰间的旧伤上:"容华定是受人蛊惑,老爷千万别动气。"她身上苏合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我忽然想起母亲棺椁里那串染血的檀木佛珠。

前院突然传来喧哗,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太子侍读顾大人来送及笄礼!"玄色衣角掠过门槛的刹那,我故意碰翻案上的胭脂盒。殷红脂粉泼在周氏精心准备的吉服上,金线绣的莲花瞬间变成血海棠。

"沈姑娘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