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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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虽然说的大胆但是脸上早就热了起来。

都不用照镜子,我现在的脸肯定是红的。

隔着帘子我看不见他的脸,在等待回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在寂静的马车内咚咚作响,我想这大概也算是种残酷的折磨了。

终于,马车外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响起。

“若溪,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按理来说我算是你的兄长,此事又是治病救人之事,我本不该见外才是。

但是如今你我都己经长大成人,男女有别。

即使是为了医治你的脚,我细细想来觉得也是不合适。”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凉上一寸。

狂跳的心此刻偃旗息鼓,我的热血在逐渐降温,却还是不死心。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能问他的机会了,哪怕是伤人的话我也得听个清清楚楚。

“衡澈哥哥,你我只能到如此的兄妹为止了,是吗?”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颤音,明明能猜到他的回答,我却还抱着可怜的希望,灼灼的目光仿佛能穿过门帘描摹他的身影。

“若溪,我真的把你当亲妹妹,这也是为你好。”

他一向温柔的嗓音此刻在我耳中却如此冰冷,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在衣角晕开。

一滴一滴砸下来,像是不会停下来一般。

我所有的谋划、可笑的期待都在那一刻化作泡影。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他会拒绝我,但是身处绝望中的人总是会拼命抓住逃离的希望,哪怕这希望渺茫的很。

一阵风吹过,我脸上的泪痕太凉了,凉到让我清醒过来。

我终于找回了些理智。

深深吸了口气,我强忍着哭腔对他说道。

“还是衡澈哥哥思虑周全,是我心急了。

既然如此,劳烦你和各位说一声,我脚伤不便,先回去了。

多谢你的药油。”

“翠枝,走吧。”

我逃似的离开了那里,在回去的路上我的眼泪没有停过,以至于我的眼睛肿了三天。

旁人问起来我只好说是因为脚太疼了,我哪里敢说是因为他呢。

而我这样的狼狈的经历顾黎川竟然也看到了。

据他所说他是因为上一次假装被狗吓到了所以对我这个“骗子”印象深刻。

所以那一次出游他多留意了我几分,而我果然故技重施。

他也是闲的,非要偷听我和周衡澈的对话,想看看我这次要耍什么心眼。

没想到见证了我落荒而逃的样子,当然这些当时的我还不知道。

从那之后我便没再见过周衡澈几次。

一是因为不久之后我就嫁给了顾黎川,和周家没什么走动的机会。

二是我故意躲着他。

仅有的几次见面我们也隔着人海,我只敢偷偷遥望他一眼。

既然是触不可及的人,我只能遥遥祝他安好。

这次在顾黎川的葬礼上我避无可避,他终于走到我面前。

他的眼睛依旧清澈明亮,我甚至能够在他的眼里清晰地看的自己的样子。

他身着一贯喜爱的蓝袍,头发规矩地束起,眼中的关切骗不了人。

“若溪,你还好吗?”

我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依旧是熟悉的人,我的心却变了。

也许是我太累了,即使是对着他我也说不出什么脆弱的话。

“多谢周大人,我还好。”

我礼貌地回答,按照规矩回礼,在起来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腿软的像面条一样,头晕晕沉沉的,接着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过来己经是第二天了,乌雀和翠枝正守在我的床边。

不对,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见我醒来也急忙赶了过来。

其实他不用转身我也知道,那是周衡澈,我曾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你醒了,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站定在帷幔之外,隔着朦胧的纱询问。

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却只能强撑坐起来回答,说出口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我现在倒是还好。

周大人,是不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晕厥?”

“你突然晕厥固然有近日休息不好的缘故,但是我刚刚替你把脉,却发现了你己经有孕一月有余。

所以你的晕厥也有胎像不稳的缘故。”

有孕了!

我闻言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肚子,一时间心绪复杂。

我与顾黎川成亲三年多,不少人明里暗里地问过我子嗣之事。

我每次都只能假装忧愁,说可能与孩子缘分没到。

但是其实我们俩根本就没有同寝而眠,哪里会有孩子呢?

刚刚成亲的时候我知道顾黎川不待见我,所以我换了方向,日常在婆母面前卖惨,而这种示弱行为也确实有用,婆母因此分外怜惜我。

“若溪,川儿虽然原本属意的是你的姐姐,但是既然你们己经成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

“母亲,我自然是想要和夫君好好过日子的,只是在夫君心中我总是比不上姐姐的。

这也不怪夫君,是我不如姐姐讨人喜欢。”

我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流下来,委屈求全的可怜模样完美地展现在婆母面前。

婆母是知道顾黎川的性子的,那家伙倔的像头驴似的,有这一桩不顺自己心意的婚姻,他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好脸色?

婆母到底是个讲情理的人,知道我的处境就没有为难我。

那段日子是真快活,婆母照顾我,顾黎川也因为公务繁忙也很少找我的茬。

没人管束我,所以我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每日看话本、睡懒觉、吃美食,那叫一个舒坦。

当然,我是个敬业的妻子,每个月都会精心算好时日定期去孝敬婆母。

由于我三天两头跑到婆母那敬茶诉苦,婆母还好心地为了我骂了顾黎川几回,让他既然娶了我就好好待我。

说得次数多了他就跑到我屋子里对我发疯。

“方若溪,你少去母亲面前演戏,装得一副对我情真意切的样子你恶不恶心?”

“我不恶心啊,我是真心的。

这顾少夫人的位置我确实很满意啊。”

他毫不掩饰的一个大白眼我当做看不见,他拿我也没什么招,到最后只能也学着我演戏,在母亲面前装出恩爱的样子让婆母放心。

“这是我亲手熬的鸡汤和梨汤。

母亲,这小吊梨汤您喝最好了,清肺润喉,降火补气。”

我恭敬地给婆母送上梨汤,这确实是早上现熬的,只不过主要是翠枝干的活,我就尝了口味道。

“夫君,这鸡汤滋补,我特意加了好多大补的药材,你近日公务繁忙,还是多补补的好。”

顾黎川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不是你昨晚喝剩下的鸡汤吗?

我眼看着你喝了一大碗呢,昨天也没说分我一碗。

现在倒好,你加了点药材就端上来给我了?”

别说,我和他还算是有种特别的默契,他就算没说话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故意对他挑了挑眉,那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没错!

就是剩菜回锅,怎么了?

又没给你下毒,难道你还真指望我费心思给你熬鸡汤啊?

婆母端起瓷碗,喝了口梨汤便夸我细心懂事,知道她最近嗓子不舒服熬了梨汤来,果然喝完舒服了不少。

抬头又见顾黎川面前的鸡汤他是动也不动,难免生出一丝不满。

“川儿,若溪特意为你熬的鸡汤,多少是份心意,快尝尝吧。”

顾黎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着牙端起鸡汤,勉强喝了几口。

看着他不情愿的样子我的心里是快活极了。

谁叫他总是来找我的不痛快,仿佛我们俩真有什么深仇大恨。

后来不仅在婆母面前要装,我们俩在外人面前也要装,毕竟不能夫妻不合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而我就会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时不时地恶心他几次。

“赵姐姐,你这是新买的胭脂吧,颜色真好看,多称你。

夫君你看,听说这可是欢颜阁新近新进的胭脂呢。

还有这发簪,多好的料子啊,这可是纯金镶的红宝石吧。”

顾黎川无法抽开被我拉着的手臂,只能僵硬着身子回答。

“确实好看,夫人喜欢就买吧。”

而这时候,我就会抓紧机会,让他身边的随从马靖远马上行动确保顾黎川不会不认账。

“那就麻烦马侍卫跑一趟了。”

当然这胭脂首饰还算是小打小闹,我还坑了他一回大的。

面对顾家的叔伯婶娘,我作为新媳妇一首都是谨小慎微的人设。

他们见我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就起了别的心思。

他们顾家的叔伯与顾黎川的爹虽然是都姓顾,但是说起来也并没有那么亲厚。

我未曾谋面的老公公年纪轻轻就在防疫的工作上殉职,留下了婆母和年仅五岁的顾黎川。

圣上也是给了不少抚恤金,对于本来并不富有的顾家来说可是往后安身立命的资本。

然而顾家的叔伯见婆母娘家势弱,又贪图钱财,竟然求了顾家老太太,也就是顾黎川的奶奶来出面,试图让早就分家出去的婆母带着顾黎川回到顾家。

甚至提出了待到三年之期一过,便由顾家做主,为婆母另寻婚事。

而顾黎川便过继给他大伯抚养。

然而我婆母许氏却当着众人的面回绝了老太太的提议。

据说她当时饮下一杯酒,发了毒誓。

此生绝不改嫁,要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

话毕摔杯以示决绝,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不语。

从此,顾黎川和顾家的亲戚们也只是有所往来而己。

眼看着顾黎川在朝中越来越得力,现在又娶了新妇,顾家的叔伯婶娘又将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若溪,你们成婚也有半年了,怎么还没有孩子?

可找大夫看过?”

我乖巧地低头回答,被她拉住的手不自然的僵硬着。

“大伯母,我们日常每月都请大夫到府上来看看的。

许是缘分未到吧。”

大伯母闻言像是安慰似的拍拍我的手心。

“也是,这子嗣之事也是急不得。”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大事,脸上的表情夸张到我都不敢首视。

“不过我娘家妹妹有个女儿,今年刚满十六。

那孩子我亲眼见过的,模样娇小可爱,可讨人喜欢了。

当然,肯定是没我们若溪漂亮。

不过有高人给她算过命,说她旺夫旺子呢。”

我眨巴一下眼睛,装作听不懂的天真样子顺着她夸下去。

“那这个妹妹真是命好呢,将来肯定能找个一心一意对她的好夫君。”

这大伯母被我说的话噎住,脸上原本夸张的神情都暂停了一瞬。

而我假装无辜地笑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就在我以为她会就此打住的时候,她顶着快要撑不住的笑脸将刚刚的话说明了。

“若溪,我们也不求什么,让孩子嫁给知根知底的人我们就放心了。

你看你和顾黎川成婚以来,黎川没纳过一个妾室,连通房都没有。

这样下去如何能开枝散叶啊?”

大伯母语重心长的教诲我表面上听的认真,还跟着点头呢,其实心里己经开始盘算拒绝的说辞了。

开玩笑,难道要让我给顾黎川纳妾,他天天如花美眷伺候着,然后我孤孤单单?

想什么美事!

再说了,这大伯母想尽办法将自己的侄女送到顾家做妾,估计也是想借此攀上顾黎川,往后的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来找事就更方便了。

这种麻烦事必须扼杀!

我佯装害怕,抽出自己的手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态度放的是十乘十的低。

“大伯母,晚辈知道您也是好意,但是请恕若溪不能同意。”

“夫君在我们成婚之日发过毒誓,只要我是他的妻子一日,便不会纳妾室。

有违此誓,死无全尸。

所以若溪是真的不敢答应啊。”

我说的情真意切,说完后还忍不住看着大伯母被我这番言论惊到而张大的嘴,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来了。

来的人正是顾黎川,我刚刚说的话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翠枝后来告诉我,姑爷正好是在他的我说“有违此誓,死无全尸”的时候站到我身后的。

而我后来听到了,只能尴尬地回道:“你说说,多不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