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却掐着我下巴说:“这疤像极我亡妻。”
袖中毒簪险些滑落时,他笑了:“封为贵妃。”
三年来我毒宠妃、捧杀皇子,他次次纵容。
直到匕首捅进他心口,他竟握紧我的手往里送: “琳琅,你姐姐的仇…够解恨吗?”
垂帘听政那夜,我打开龙床暗格——里面全是我流落民间时的画像。
最旧那幅背面有血字: “愿卿一世不识朕。”
御花园里那棵百年老海棠开得疯了,沉甸甸压满枝头的花,红得刺眼,像是泼了血。
空气里浮着甜腻的香,几乎让人窒息。
我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群环肥燕瘦的秀女中间,像一株刻意把自己往灰暗里藏的草。
她们身上名贵的熏香混在一起,织成一张无形的、令人作呕的网。
“卫氏琳琅!”
尖利的太监唱名像根针,刺破了这层浮华的泡沫。
心口猛地一缩,随即又沉下去,沉进一片冰冷的深潭。
我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微微发颤的手,端起那盏滚烫的雨前龙井。
托盘是冰凉的乌木,衬得指尖越发僵硬。
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走向那高踞在九龙宝座上的男人。
元彻。
大胤的暴君。
也是我此生的仇雠。
阳光斜斜穿过华盖,落在他玄黑的龙袍上,金线绣的龙张牙舞爪,冰冷威严。
他支着额,意兴阑珊地扫视着下首,那目光如同审视牲口。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视线扫过时,周遭秀女瞬间绷紧的呼吸。
近了。
只差三步。
就是此刻!
左脚尖“无意”地绊在平滑如镜的金砖缝隙上,身体猛地向前踉跄。
惊呼声恰到好处地溢出喉咙,带着少女特有的惊慌和无措。
手中的托盘连同那盏滚烫的茶,脱手飞出,直直砸向地面!
“哐当——!”
碎裂声清脆刺耳,滚烫的茶水四溅。
预想中的灼痛感没有立刻传来,我反应极快地侧身,看似狼狈躲避飞溅的碎瓷,实则精准地将脸颊主动迎向一块尖锐的、崩得最高的瓷片!
一阵尖锐的、***辣的痛楚在左颊上猛地炸开。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成功了。
我顺势跌坐在地,手捂着***辣的脸颊,肩膀恰到好处地微微耸动,发出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指尖的触感黏腻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