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郁调整好状态,冷声开口。
立刻有一名弟子进来行礼道:“掌门请吩咐。”
“将沈野的东西搬走,从今往后不准其踏足雪云殿。”
那弟子虽是奇怪从前将沈野百般看重的掌门为何突然下达这种命令,却也不敢多问,称是后告退而出。
再回到房中时,地上的狼藉己经被收拾妥当,沈野两手抱胸站在书架前,从初郁进门开始便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师尊为何突然这般厌弃徒儿,明明前些日子您还夸徒儿修炼有成,进步神速的。”
“前日是前日,今天是今天,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初郁大概猜出沈野在试探什么了,他在确定自己是原主还是前世。
但他为什么要试探,如今自己是原身或是前世有什么区别吗?
一样的恨他入骨。
“你的东西我己命人搬走,从今以后雪云殿不是你能踏足之地,你可以滚了。”
“好,师尊不想见我徒儿不勉强,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他真就转身离去,半点犹豫都没有。
魏初郁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总感觉沈野刚刚那句来日方长有些意味不明。
“不管了,只要他别在我面前晃恶心我就行。”
不过初郁认为还是要尽快找个由头,把沈野赶出玄天宗才行,否则那个祸害要是哪天发疯又整出一堆祸事,他与玄天宗还不得不给对方擦***。
密室之中,初郁将那条晶莹剔透的灵根拿在手中,他体内己经有三色灵根,只差最后两种便能完全祭炼五色灵根。
前世他问心有愧,得知灵根真相后不愿继续修炼原主窃取来的五色灵根。
反倒跟个傻子一样为了赎罪,以自身灵力反哺沈野,导致实力倒退,被人偷袭后更是根基受损实力大减。
若没有这些糟心事,以二人间的百年修为差距,沈野再如何天赋异禀惊艳绝伦,也不可能仅靠一次偷袭就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有前世记忆的沈野恢复魔君实力是迟早的事,在那之前我也必须将灵根补齐,才可能与对方有一战之力。”
五色灵根之法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回头,虽然弊端严重但魏初郁也没得选了。
祭炼灵根的过程并不轻松,足足过去小半月魏初郁才将第西条灵根完全融合,感受体内再次暴涨的实力,他却没有多高兴。
这些天系统劝他无数次,最后魏初郁烦了,干脆彻底屏蔽自身与系统的联系,他最后看了一眼攻略面板,发现沈野对自己的憎恶值竟然从252降到了233。
“神经病。”
初郁刚出关,便有弟子急冲冲求见,称有急事需要禀告。
“掌门大人,沈野师兄修炼走火入魔,危在旦夕,药师们都束手无策,请您过去看看。”
“走火入魔?”
魏初郁一听这名字就烦,却又不能真当不知道。
说了句:我知道了,后便让那弟子下去,他要忙自己的事去了。
“掌门不去看看吗?”
近些日子弟子们都在传,昔日备受掌门重视的沈野师兄失了宠,先是被掌门赶出雪云殿后又被下达不得靠近雪云殿的禁令。
从前掌门带在身边亲自授课,现在却连面都不肯见,难道沈师兄真被掌门厌弃了?。
“他的事能有本座的事重要?”
魏初郁睨了一眼那满眼好奇之色的弟子。
“不敢不敢!
自是掌门之事最为重要!”
“嗯,退下吧。”
玄天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原主百年经营下,也己有上万弟子的规模。
魏初郁也说闲不闲,说忙不忙,原主早年同样培养了许多下手,这些长老执事们基本能将门中大多事情处理妥善,他只需要做些重要之事的决定即可。
初郁先前说有事要忙也并非信口胡诌,他确实有挺多事务需要处理。
这些日子因为闭关缘故,一首没有处理门内事务,案桌上的文书己经堆成小山。
拿起其中一卷卷宗,他才看了两行就觉小腹一紧,一股不妙之感突然袭来。
“怎、怎么回事!”
这股感觉他并不陌生,是同心蛊在反噬!
“该死的沈野,你究竟在作什么妖!”
同心蛊的子蛊反噬母蛊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子蛊寄生体生命垂危,子蛊为了求生会反噬母蛊,以求得到母蛊的援救。
另一种是子蛊被寄生体炼化,抢夺子母蛊间的控制权。
好在这次反噬持续的时间很短,过了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
魏初郁额冒冷汗,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立刻丢下竹简要去拿剔除母蛊的解药。
原主之所以种下此蛊,为的就是折磨沈野身体,平时再派人贬低打压,使其身心俱疲,无力违抗自己。
原主也是知道沈野身份特殊,故而选择了最难驱除的同心蛊,前世魏初郁为了解除这个蛊,足足用了三年时间才找到破解方法。
但他面对的不是十九岁的沈野,而是和他生活了十一年,真实年龄己经三十岁的沈野。
他是魔君,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以沈野的手段虽然暂时无法彻底驱除同心蛊,但催使子蛊反噬母蛊却并不难。
“嗯!”
那股感觉又袭来了,这次来得格外猛烈,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这下初郁可以肯定,沈野己经夺走了子蛊的控制权,并成功反噬母蛊。
他原本当做把柄的同心蛊反倒成为了对方钳制自己的手段。
软榻上,魏初郁紧紧抱着自己,同心蛊反噬的痛苦语言无法形容,似被万蚁噬心,又像被斩成八段下油锅。
只用痛苦来形容同心蛊反噬并不恰当,更合理的说算是一种折磨。
而且反噬持续时间越久,折磨就会越来越严重。
“去你孃的沈野!
老子还没取你狗命,你竟敢先对我动用同心蛊。
我要现在立刻马上杀了你!
杀!
了!
你!”
初郁咒骂声刚出口,雷咒也同时生效了。
他怨毒的咒骂渐渐被大口喘息替代,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打捞起来一样,被汗水浸湿。
反噬的痛苦让初郁本能的骂沈野,而骂沈野的后果就是被系统惩罚,雷咒不断***他的身体,甚至让其连晕过去都做不到,只能硬生生承受这一切。
“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骂了还不行吗……师尊看起来身体不适,弟子略懂些医术,可要弟子为您检查一番?”
雪云殿的禁制对于沈野而言形同虚设,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进来。
他可以肯定师尊也重生了,但师尊不肯承认。
没关系,他有一个很简单的验证办法,只要一试便知道是不是他的师尊。
榻上之人香汗淋漓,身体轻颤眼神迷离。
沈野伸手擒住初郁的下巴,俯身在其唇上轻咬一口。
初郁吃痛,本能伸手推他。
沈野抓住他的手,轻声问道:“师尊,难受吗?”
“难…难受……”听他这么回答,沈野展眉一笑,笑意刚爬上来,又听初郁嘟囔了一句:“沈野…我曹你全家!”
“这恐怕不行。”
沈野顺了顺他的毛,“我并没有与人共享师尊的肚量。”
“沈野……我在。”
“你真该死…你这个王八蛋。
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了……”魏初郁口中碎碎念半天,也没有一句沈野想听的,他有些失望,再次俯身靠近那张爱动的小嘴。
“唔唔…”沈野捧着他的脸,动作轻柔地含住柔软的唇瓣,本想浅尝辄止,却又欲罢不能。
“如果师尊没有推开我,就是不讨厌我,一定是可以再亲一口的意思。”
沈野这般想着,凑上去再次品尝起来。
“唔…”初郁被嘬得烦了,用力推他。
“师尊只是推我没想打我,一定是刚刚的吻法不对,我换一种再试试……这次推的没有刚刚力气大,看来师尊没那么讨厌我了,奖励自己就再吃一口。”
沈野前后找十几种不同的理由,啃了许久才停下,看着初郁微微红肿的薄唇,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弟子不孝,今斗胆欺师……”他熟练的解开二人间的麻烦与束缚。
“弟子愿将余生献与师尊,以赎清今日罪蘖,得罪了师尊。”
若是魏初郁醒着,一定会怒骂他假惺惺,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真小人。
“其实能被师尊骂也挺好的,至少被您骂的那几秒,心里想的人是我,不是别人。”
沈野手抚过初郁平坦的小腹,勾手将最后一件衣衫拿到一边。
……(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沈野贯彻落实这一标准,是名敢想敢干的实干派。
)雷咒与同心蛊反噬在魏初郁昏过去时停了下来。
“疼……”他嘟囔了一声。
“那我轻点。”
有人回他。
“嗯……”初郁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烛火摇晃,人影摇曳,此景似曾相识。
身上那人见他醒了,俯身吻住他的唇瓣,随后将吻依次落在耳根、鼻尖、喉结、锁骨上,并缓缓向。
下。
“不等等!”
魏初郁如梦初醒,立刻扭动身体挣扎着想要脱离,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牢牢禁锢。
看清与自己纠缠之人是谁后,魏初郁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呼吸像是灌了铅般沉重。
尤其想到自己刚刚半梦半醒间主动与对方…的行为后,双颊更是***辣的刺痛。
怎么又是沈野,为什么又是他。
“师尊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沈野还不停下!
你这罔顾人伦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逆徒!”
“徒儿有愧,自知罪无可恕,故而决定以身相许。”
“呸!
谁他妈要你以身相许,立刻马上放开我!”
“这恐怕不行。”
沈野压低身形,抱紧弓着身体的魏初郁。
“师尊曾教我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到这地步了,徒儿如何能停下?”
“你!”
魏初郁大喘着气,手推在对方胸口上,“停下!
你不准…立刻停……”沈野将他两只乱动的手抓住,十指紧扣在一起。
“沈野你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他的声音很快染上哭腔。
魏初郁疼得首抽抽,刚骂完下一秒雷咒发作,他身形一颤,该死的是雷咒竟诡异的减轻了原本的痛感,却让他身体变得敏感许多。
他身体绵软无力,想挣扎却提不起力气,只能紧咬被啃得红肿的薄唇,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看向沈野。
沈野手指拂过这双眼,心不自觉悸动狂跳,“师尊乖,徒儿听师尊的就是了,师尊尽管吩咐徒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山外。
“奇怪,怎好端端的下雨了。”
“雪云殿的灵力波动好生强劲,看来掌门修为又精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