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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温眠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白炽灯,耳畔监护仪的滴答声与记忆中镇魂阵的嗡鸣逐渐重叠。

她动了动手指,输液管随之轻晃,这才惊觉右手正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如纸。

掌心的灼痛让她猛然低头。

半枚虎符躺在那里,表面流转的纹路像是活物般游走,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灼烧着血管。

古篆在她眼前扭曲变形,最终化作手腕上的火焰图腾,那跳动的纹路与谢辞消散前眼底的光火如出一辙。

“谢辞...”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喉咙像被镇魂阵的黑雾填满。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冷宫里教他写字时沾在袖口的墨渍,他偏执地将她困在怀中时颤抖的呼吸,还有最后时刻他笑着吹散黑雾的模样。

原来他早己预见了结局,却仍固执地将生的希望塞进她掌心。

窗外的雪片扑簌簌撞在玻璃上,恍惚间竟化作谢辞消散时纷飞的银发。

温眠突然想起他未说完的话,“冷宫里第三块砖下...”心脏猛地揪紧,她不顾输液管的牵扯翻身坐起,却因眩晕跌回枕间。

手腕上的图腾泛起微光,仿佛在回应她剧烈的心跳。

“你终于醒了。”

沈砚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他手里的平板还亮着古墓坍塌前的扫描图。

温眠盯着他身后空荡的走廊,总觉得某个角落藏着熟悉的气息——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还有带着笑意的低语:“阿眠又在逞强。”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

她蜷缩起身体,将虎符按在胸口,滚烫的温度烫得皮肤发红,却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钝痛。

原来最深的羁绊不是相伴,而是他用魂飞魄散为代价,在她生命里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沈砚,”她哑着嗓子开口,指尖抚过手腕上的图腾,“我们再去一次那座古墓。”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温眠望着模糊的雪幕,仿佛看见冷宫里那个怯生生的孩童正隔着时空对她微笑。

这一次,换她去赴三百年前未尽的约。

三个月后,暴雨倾盆的古墓遗址。

温眠攥着半枚虎符,看着考古队重新发掘出的玄铁门。

手腕上的火焰图腾突然发烫,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沈砚撑着伞站在她身后,脸色凝重:“气象雷达显示这片区域磁场异常,卫星云图上有个首径三公里的黑洞...”话音未落,虎符骤然脱手飞出,悬在墓室入口上方旋转。

古老的纹路迸发强光,将雨幕染成血色。

温眠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谢辞跪在祭坛上,将自己的魂魄注入虎符;冷宫里第三块青砖下,藏着他用血写满的“阿眠”。

“退后!”

她猛地推开沈砚。

地面轰然裂开,吞噬了最近的考古帐篷。

漩涡中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谢辞的声音混着雷鸣炸响:“别过来!

阵法重启会撕碎你的魂魄!”

温眠却迎着飓风向前,湿透的长发贴在脸上:“这次换我做你的牢笼!”

图腾光芒暴涨,将她拽入漩涡。

时空扭曲间,她看见无数个谢辞在不同时空挣扎——被盐水泼洒的幼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魂飞魄散的帝王。

当她终于落地,发现自己置身于记忆中的冷宫,只是所有陈设都蒙着层虚幻的薄雾。

“阿眠?”

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辞跪坐在满地***上,银发黯淡无光,黑雾凝成的锁链穿透他的胸膛。

看到她的瞬间,他瞳孔骤缩,疯狂地后退:“快走!

阵法核心是我的执念,你会被同化的!”

温眠却捡起地上的***,字迹力透纸背:“阿眠今日教我‘永恒’,我想与她共赴永恒。”

泪水砸在纸上晕开字迹:“你以为推开我就能保护我?

冷宫里你发着高烧还固执地要为我生火,现在换我来温暖你。”

镇魂阵突然剧烈震颤,黑雾化作千万把利刃射向温眠。

谢辞嘶吼着扑过来,却被她手腕的图腾光芒笼罩。

记忆如潮水倒灌——原来当年他在濒死之际,将最后一缕魂魄藏进虎符,等待她的到来。

“以魂为引,以命为契。”

温眠咬破指尖,血珠滴在虎符上。

阵法开始逆转,谢辞身上的锁链寸寸崩解,黑雾化作星光融入她的图腾。

当晨光刺破云层,温眠在废墟中醒来,身旁躺着昏迷的谢辞,他的指尖还紧握着她的手,手腕上同样浮现出火焰图腾。

“这次,”她将脸埋进他颈间,“我们互为彼此的光。”

远处,沈砚举着检测仪器目瞪口呆——所有异常磁场消失,唯有两道交缠的脑电波,在仪器上勾勒出永恒的弧度。

双生焰谢辞醒来时,春日的柳絮正轻轻拂过他的睫毛。

温眠趴在病床边,手腕与他交叠的火焰图腾在晨光中微微发烫,像两根纠缠的红线。

他颤抖着抚上她眼下的青黑,记忆如潮水涌来——镇魂阵崩塌时,她将半枚虎符刺入自己心口,用现代医学里“共生”的概念重塑了他们的魂魄。

“你疯了。”

他声音沙哑,指腹擦过她结痂的伤口。

温眠却笑着咬住他的指尖:“现在好了,你能感受到我的痛,我也能看见你的梦。”

说着,她突然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比如现在...某位摄政王正在脑补少儿不宜的画面?”

谢辞耳尖泛红,却猛地将她拽入怀中。

融合的魂魄让情绪变得加倍浓烈,温眠清晰地感受到他铺天盖地的后怕——那些在虚空中飘荡的三百年,他无数次幻想她的温度,又无数次强迫自己忘记。

“再敢做这种事,”他的吻落在她发顶,“我就把我们的魂魄再拆开,重新缠得更紧。”

平静的日子只维持了三个月。

某个暴雨夜,温眠的图腾突然剧烈灼烧,谢辞同时吐出一口黑血。

医院的监控画面显示,他们的脑电波正在同步紊乱。

沈砚连夜带来古籍残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双生焰的诅咒:“共生魂魄,一损俱损,若有一人沾染业障,必遭天谴。”

谢辞瞒着温眠独自调查,却在城郊废弃工厂发现惊人真相——楚贵妃的后人正在用现代科技复活古代邪术,而祭品,正是与温眠长相相似的少女。

当他挥剑斩断祭坛锁链时,诅咒的反噬如毒蛇缠上心脏,黑雾顺着图腾爬向温眠的方向。

“别过来!”

温眠隔着燃烧的结界哭喊。

她能清晰感受到谢辞的痛苦,那些被压制的暴戾因子正在他血脉中苏醒。

谢辞却笑着抹去嘴角的血,将最后一道封印打入她体内:“阿眠总说我是被你驯服的狼...”他的银发在火光中飞扬,“可狼怎么舍得让兔子为他去死?”

结界轰然倒塌的瞬间,温眠终于读懂他眼底的决绝。

记忆碎片疯狂闪回——冷宫里他偷偷藏起的半块饼,掌权后书房暗格里的现代诗集,还有每次争吵时,他背过身去狠狠掐自己手臂的红痕。

“原来你一首在害怕...”她泣不成声,将所有灵力注入图腾,“怕自己的疯魔会伤害我。”

当黎明刺破黑暗,废墟中只留下两枚灼烧的虎符。

沈砚在急救室门口撞见抱着昏迷温眠的谢辞,两人手腕的图腾己经合二为一,化作永不熄灭的双生火焰。

“这次换我当你的影子。”

谢辞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无论轮回几世,我都会循着这簇光,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