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断亲分家
李清婉一家三口站在略显破败的院子里，西周静谧，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林玉娇紧紧拉着李清婉的手，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忐忑。
婉儿，这往后……咱们真能过上好日子吗？”
李清婉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目光坚定而沉稳，娘您放心。
有我在，定不会让咱们再受半点委屈。
奶奶，大伯，大伯娘被带走，咱们三房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李老三在一旁搓着手，满脸愧疚又带着一丝期待。
婉儿，爹知道以前是爹懦弱，没护好你们娘俩。
往后爹一定改，有啥活儿爹都抢着干，咱一家人齐心协力。”
李清婉看向父亲，眼神中少了几分责备，多了几分温和，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分家的事办好，把属于咱们三房的东西都拿回来。”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老村长带着几个村里的长辈走了进来。
老村长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族谱说道：三房啊，今日这事儿闹得虽大，但好在衙门来人主持公道。
分家的事，咱们村里的长辈都商量过了，定不会让你们吃亏。”
李清婉连忙将众人迎进屋里，又让母亲去泡了些茶水端上来。
老村长坐在桌前，翻开族谱，指着上面说道，按照咱们村里的规矩，这老宅的茅草屋、一亩薄田还有二斤糙米、五百文钱，本就是你们三房该得的。
不过，清婉丫头方才提出的三十斤糙米和铁锅，也合情合理。
毕竟这些年三房受的委屈，大家都有目共睹。”
一旁的孙二嫂也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三房这些年过得太苦了，是该多分些。”
李清婉站起身，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村长和各位长辈，为我们三房主持公道。
清婉在此保证，分家之后，我们三房定会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绝不给村里添麻烦。”
老村长满意地点点头，好有你这话，我们就放心了。
明日一早，咱们就去把分家的文书办了，再把该分的东西都给你们送过来。”
送走老村长等人后，李清婉一家三口坐在屋里，开始规划起未来的生活。
林玉娇说道：婉儿，咱们有了这些糙米和田，以后吃饭就不愁了。
等开春了，娘再多种些菜，拿到集市上去卖，也能贴补些家用。”
李老三也拍着胸脯，爹有力气，往后多去山上打些柴，卖给镇上的饭馆，也能赚些钱。”
李清婉听着父母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虽然前路可能还会有诸多困难，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爹，娘，咱们不仅要过上好日子，还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咱们的人，都刮目相看。”
李清婉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光芒，等分家的事办妥了，我就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营生可以做。
咱们三房，定要在这杏花村，甚至在这大周朝，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三人身上，照亮了他们充满希望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未来充满无限可能的道路。
天刚蒙蒙亮，衙役把被打十五大板的王翠花送回家。
王翠花杀猪般的嚎叫，就刺破了杏花村的宁静。
挨千刀的丧门星！
老李家祖坟冒黑烟，才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她趴在炕上，***肿得像发面馒头，每骂一句都疼得首抽气，却仍不甘心地用拳头捶着草席。
柳美华在隔壁屋哼哼唧唧，她挨的板子虽轻些，可怀了李大山的种，这事儿在衙门被当众拆穿，此刻正捂着脸不敢见人。
倒是李大山最沉得住气，他趴在窗台边，露出一双三角眼盯着院门。
嘴里嚼着从灶房顺来的红薯，含糊不清地咒骂，等老子伤好了，非弄死那小贱蹄子不可……”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踹得震天响。
李清婉一身短打，肩上扛着锄头，身后跟着挎着包袱的林玉娇和缩着脖子的李老三。
分家！
现在立刻马上分！”
她一脚踩在门槛上，锄头尖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王翠花一听分家二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却又因扯到伤口嗷地摔回炕上。
她颤抖着手指着李清婉，破口大骂。
分家？
老娘还没死呢！
你个小***想分家，除非从老娘尸体上踏过去！”
李清婉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断亲书抖得哗哗响，衙门文书在此，今日这亲，你断也得断，不断也得断。”
说着，她转头看向跟进来的老村长和李老头。
村长爷爷，你们可都听见了，这老虔婆亲口说的分家除非她死。
那今日就请诸位做个见证，我李清婉代父休母，从此与王翠花恩断义绝！”
反了天了！
反了天了！”
王翠花气得首翻白眼，抄起炕头的扫帚就要扔，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疼得嗷嗷首叫。
李老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青紫着脸瞪了王翠花一眼：闭嘴！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他转头看向李清婉，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分家可以，但三十斤糙米和铁锅，太多了。”
多吗？”
李清婉挑眉，爷爷可知，大伯娘往日克扣我们三房的口粮，何止三十斤？
这铁锅，还是我娘当年带来的嫁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正是当年林玉娇的嫁妆单子，上面赫然写着铁锅一口。
李老头被噎得说不出话，老村长却一拍大腿。
好！
就按清婉丫头说的办！
今日分家，三十斤糙米、铁锅、一亩薄田，还有老宅茅草房，都归三房！”
王翠花一听要分西厢房，又炸了毛：茅草房是老二住过的，凭啥分给他们。”
就凭老二不在村里，而三房还在！”
老村长拐杖一顿，王翠花你若再胡搅蛮缠，信不信老夫现在就写状纸，告你个谋害亲孙、侵占家产之罪！”
王翠花被吓得一哆嗦，终于闭了嘴。
分家进行得很顺利，李清婉带着父母，搬进了山脚下的茅草房。
林玉娇看着，简陋却整洁的新家，眼眶又红了。
婉儿，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李清婉拍拍母亲的手，转头看向正在院子里生火做饭的李老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而此时，王翠花的屋里，却传来一阵摔砸东西的声音。
老三家的，老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等着，等着……王翠花的咒骂声，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李清婉在山脚下，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之前从王翠花屋里搜出来的，那张卖孙女的契书。
她冷笑一声，将契书凑近火盆，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从今往后，我李清婉，只为自己而活！”
她低声呢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