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心仙草
运气于目，林川在村子周边转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从村中向外延伸。
林川不敢懈怠，生怕那黑气断掉，便集中心神于双目，循迹找去。
首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山脚下一处山洞前，那黑气愈发浓郁起来。
“那黑气莫非是妖气？”
林川先前也见过妖物，当下便想到。
脚下却不迟疑，将真气凝聚双目，缓步往洞中行去。
山洞之内伸手不见五指，林川凭借过人的眼力，也只能勉强看清头顶的垂石和脚下的路。
他蹑手蹑脚，并将感官提升到极限，向山洞深处行去。
越往深处走，山洞愈发宽敞。
拐了几个弯，三间并排的石室映入林川眼帘。
右边两间石门紧闭，左边那间却有微光透出。
林川贴近左边那石室门口，侧耳倾听。
室内传出几声男子重重咳嗽之声，继而一个女子声音说道：“茗哥，该喝药了。”
那女声续道：“这是我今天寻得的草药，劳雁草、紫篁草，梦蝶花也找到一点，可惜没有青桦皮，你且喝完，明日我再去寻。”
“这西味草药炼制成丹，专治神魂损伤。
可惜，此间没有此等条件。
阿芝，辛苦你了。”
一个沙哑男声道，话语间有气无力，应是那咳嗽的男子。
阿芝说道：“那倒是无妨，只是今日的醉仙散只得半份，恐怕剂量不够。”
那男子道：“也罢，去准备今日的供奉吧，当心些。”
脚步声向室外传来，林川心中己有计较，侧身隐伏在一旁。
石室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青衣女子从中走出，走到居中那间石室，在门旁摸索几下，石室大门轰隆隆打开，女子移步进入，石室大门复有关上。
林川将心神投入中间那石室，只听得里面哀嚎怒吼之声不绝，继而传出一声女声惊呼，便没有了动静。
片刻之后，那石门打开，青衣阿芝手中托着一个银碗从中走出。
待阿芝走入左侧石室，欲迈步进入时，林川抢到她身后，右手长剑抵住阿芝后心，左手用力，按住阿芝口鼻。
阿芝大惊失色，手中银碗差点失手落地。
林川眼疾手快，伸出左手，夺过阿芝手中银碗。
侧目看去，那碗中盛着的居然是红殷殷的血液。
“这是哪里来的血液，你们为何要害人？”
林川怒问道。
阿芝颤声道：“不，不是的…”话音未落，便听石室内那名男子吃力道：“阿芝，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芝！”
言语之间颇为急切。
林川长剑稍加用力，示意阿芝往里走。
阿芝不敢忤逆，只得缓步走入室内。
石室之内陈设简陋，显眼的只有几个药杵药罐，还有一名在石床上侧卧的青衣男子。
那男子眼见二人进来，惊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她！”
说话间，急火攻心，喷出一团鲜血来。
林川己制住阿芝，又见那阿茗身负重伤，便开口闻到：“你们是何人，在这山洞之中做甚？”
那阿芝此刻己平静下来，抬眼向阿铭茗望去，阿茗道：“阿芝，你来说罢。”
阿芝轻声说道：“我二人本是紫萱堂药园中的两株同心草，得天地灵力浇灌，历经千年，得化人形，有了些许微末道行。
一日，遥见天河两端喜鹊搭桥供牛郎织女相会，便动了凡心，相携逃入凡间。
几经辗转，寻得这间洞府栖身。”
“我二人来得此间，便在这山中培育草药，也想做些善事，早日修成正果。
我等草木之身，体质本弱，就算有点微末能耐，也难堪大用。”
林川点头，素闻草木精怪，善使毒虫毒物，想到此处，手中长剑一紧，放开神识，西下又扫视一番。
虽无甚异样，林川心下仍是犯疑，继续问到：“那碗血液又从哪里来的？”
阿芝道：“一个月之前，一个黑发汉子闯入洞中，我二人虽全力施为，但仍抵挡不住，阿茗被打伤神魂，成了这副模样。”
说着看了床上的阿茗一眼，眼神落寞。
“那汉子还攫去我二人本命灵根以为要挟，驱使我二人为其培育灵药。”
“数日前，那汉子抓回一头巨兽，就锁在隔壁石室之中。
他要我二人配制醉仙散，日日喂那巨兽，使其昏昏沉沉，不得反抗。
又命我每日取巨兽血液一晚，子时前他前来取走。”
阿芝又说道。
“那汉子每日前来，便会携一只大牲畜来喂食巨兽。
昨日又带回来两个婴孩，要我二人好生照看。”
“婴孩？”
听到此处，林川大致听明白了，这两颗同心草结伴入世，却被歹人要挟，为虎作伥。
那歹人又抓来一名巨兽，日日取其血液。
昨日善水村失踪那两名婴孩，也是那歹人所窃，显是要利用那巨兽再行恶事。
“那两名婴孩现在何处？”
林川问道。
阿芝答道：“就在左边那间石室，我每日以清露花蜜喂养，没有大碍。”
林川又问道：“那黑衣汉子什么来路，你们与他交过手，可曾发现什么端倪？”
林川心中计较己定，若不在此将那黑衣汉子除去，此贼势必还要为祸一方。
想到此处，他便想多了解一些那汉子的手段。
阿芝答道：“公子询问，原不该隐瞒，只是说来惭愧，我二人与那汉子远谈不上交手，只一个照面，那汉子便挥手发出一团黑雾。
趁视线不清，出手将阿茗打伤，我正惊恐间，己被出手制住。
我等草木精怪，一身本事只在如何辩识草木，培育草药方面，论战斗，只有施放幻术，可仓促间，没有出手机会。”
“隔壁那巨兽是何来历？”
林川问道。
阿芝答道：“详情我也不知，每日我将醉仙散混入那牲畜之中，待其睡去，再将其脚趾刺破，放够一碗血后便不再逗留。
那巨兽凶残无比，被那汉子用铁链禁锢在墙上，刚才我因药物剂量不够，只接到半碗血液，那巨兽便吃痛醒来，仓促间我只得退出。”
“劳烦姑娘，引我会一会那巨兽。”
林川道。
床上半躺的阿茗此时却挣扎起身：“公子可是要打那黑衣汉子的主意？”
林川正色道：“此等妖邪，为祸一方，今日，我必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