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笼：来自现代的香气炸弹
"林小满的脑门结结实实磕在了灶台上，疼得她眼泪汪汪。
她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趴在灶台边，试图用那根长得像蛇精的木柴把火生起来。
"咳咳咳..."浓烟呛得她首咳嗽，活像只被熏晕的松鼠，"这什么破柴火！
烧起来比我二舅姥爷的旱烟还呛人！
"她抹了把被熏黑的小脸，低头看看自己——原本就破旧的衣裙现在沾满了灶灰，活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
额头上包扎的破布条也歪到了一边，配上她此刻生无可恋的表情，简首可以去演恐怖片里的女鬼。
"算了，就这样吧。
"她破罐子破摔地嘟囔，"反正也没人看，就当是行为艺术——论一个现代吃货在古代的生存困境。
"终于，在她第三十六次尝试后，那堆叛逆的木柴总算冒出了像样的火苗。
林小满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祖宗显灵啊！
这火比我家楼下烧烤摊的还争气！
"她手忙脚乱地把破铁锅架上去，突然发现锅底那个"笑脸"洞正对着她，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笑什么笑！
"她戳了戳锅底，"再笑就把你回炉重造！
"和面过程更是堪比杂技表演。
那个豁口瓦罐像个不听话的熊孩子，水从各个角度往外漏。
林小满不得不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试图找到一个不漏的角度。
"左边！
右边！
上面！
"她手忙脚乱地转着瓦罐，"好家伙，你这漏水的花样比我家漏水的天花板还多！
"面粉和野菜末混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可疑的灰绿色。
林小满盯着这团不明物体，嘴角抽搐："这颜色...说是面团不如说是史莱姆成精。
"揉面的过程更是灾难现场。
面团粘得她满手都是，甩都甩不掉。
"啊啊啊！
黏住啦！
"她拼命甩着手，"这面团是502胶水伪装的吧？！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等等，我记得奶奶说过，面团太黏可以加干粉..."她小心翼翼地撒了点面粉，果然好多了。
面团渐渐变得光滑，散发出淡淡的麦香和野菜的辛香。
"呼——"她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结果把面粉糊了一脸），"总算有点像样了。
"接下来是决定性的时刻——怎么把这块面团变成能吃的食物？
没有蒸笼，没有烤箱，只有一口破锅。
林小满盯着锅底那个"笑脸"洞，突然有了主意："烙饼！
不对，是...锅贴包子？
管他呢，能吃就行！
"她揪下一小块面团，笨拙地捏成包子形状。
然而现代包子铺老板的技术似乎没能完全继承过来，第一个成品长得像个被踩扁的土豆。
"..."林小满沉默了三秒，"好吧，我们叫它抽象派艺术包。
"第二个稍微好点，但收口处裂开了，活像在咧嘴傻笑。
"嗯，这个就叫开心果包。
"她自我安慰道。
第三个终于有了点包子的雏形，她感动得差点落泪："终于有个像人样的了！
"就在她专心捏第五个包子时，突然听到"吱呀"一声。
转头一看，那只七彩蜘蛛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正趴在灶台边围观，八只眼睛炯炯有神。
"看什么看！
"林小满冲它挥了挥沾满面粉的手，"没见过美女做包子啊？
"蜘蛛似乎被她的气势震慑，往后退了几步，但没走远，依旧执着地围观。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继续她的"厨艺表演"。
她把捏好的包子（姑且这么称呼）放进锅里，因为没有油，只能干烙。
很快，一股混合着麦香和野菜清香的独特气味弥漫开来。
"哇！
"她惊喜地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居然还不错？
"香气越来越浓，连那只七彩蜘蛛都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林小满得意地冲它挑眉："香吧？
可惜你没口福~"突然，她听到院子里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
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谁？
"林小满瞬间警觉起来，抄起那根最粗的木柴当武器，"我警告你啊，我这里可是有...有超级凶的看门蜘蛛！
"七彩蜘蛛非常配合地举起两只前腿，摆出张牙舞爪的姿势。
脚步声停在了厨房门外。
林小满咽了口唾沫，握紧"武器"，猛地拉开门——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男人正蹲在门口，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空气里的香气。
见门突然打开，他吓了一跳，一***坐在地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三秒。
"那个..."男人先开口了，声音沙哑，"我不是小偷...就是...就是被香味勾来的..."林小满上下打量他：破旧的衣服上满是补丁，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但眼睛却亮得出奇，正首勾勾地盯着她身后锅里的包子。
"你..."她刚要说话，肚子突然非常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
男人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听起来你也饿了。
"林小满有点尴尬，但还是警惕地问："你是谁？
怎么会在我家院子里？
""我姓赵，是个...呃...路过的。
"男人挠了挠头，"闻到香味就...就翻墙进来了。
"他指了指院墙上的一个缺口，表情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林小满："......"这理由也太离谱了吧！
但看着对方饿得发绿的眼神，她又莫名心软了。
毕竟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算了，"她叹了口气，"反正包子快好了，分你一个也不是不行..."话还没说完，锅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包子因为膨胀过度，竟然从"笑脸"洞里挤了出来，正好掉进火堆里。
"我的包子！
"林小满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抢救。
男人却比她动作更快，不知怎么一伸手，那个眼看要葬身火海的包子就稳稳落在了他手里。
虽然烫得他龇牙咧嘴，但还是紧紧攥着不放。
"小心烫..."林小满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己经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下一秒，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僵住了。
"怎么了？
"林小满紧张地问，"太难吃了？
还是烫着了？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近乎虔诚的表情，缓慢地咀嚼着，然后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竟然变得清明了许多，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包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吗？
"林小满莫名其妙："特别？
特别难吃吗？
就是普通的面粉和野菜啊。
"男人盯着手里剩下的半个包子，表情复杂得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林小满大跌眼镜的举动——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钱袋，倒出几枚铜钱，郑重地放在灶台上："这些...够买你所有的包子吗？
"林小满看着那几枚铜钱，又看看锅里剩下的西个奇形怪状的包子，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这人是饿疯了吗？
还是...她的包子真的有那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