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跌跌撞撞冲进停尸间,只看到他被白布掩盖的尸体。
我崩溃大哭,哭到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再醒来,他已化作一捧冰冷骨灰。
抱着骨灰盒,我还未走出悲痛,十几个凶神恶煞的追债人赶来。
一桶桶油漆冲我兜头泼下。
刺鼻气味中,我得知老公公司半月前已破产,千万巨债竟落在我这个法人头上。
此后二十年,我活得如同蝼蚁,打工偿债,还得伺候娇贵婆婆。
婆婆车祸惨死后,绝症又缠上我。
身无分文的我,在天桥下与野狗争食求生。
奄奄一息之际,竟见老公搂着青梅开豪车,后排婆婆正逗着孩子。
他们看见我,只是轻蔑的说:“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只能怪你蠢!”“当初多亏你好骗,我才能把债都甩给你。”
含恨而亡后,我又睁眼回到了老公出车祸那天。
......“很抱歉阮小姐,陆鸣野已经在十分钟前抢救无效死亡,请节哀。”
徐梦露一身白大褂,面对我的表情似乎很同情。
可前世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却当着我的面和陆鸣野来了个拉丝舌 吻,还嘲讽我是路过野狗都懒得看一眼的黄脸婆。
想到这,一阵愤怒涌上心口。
我像是个发疯的泼妇,用力撞倒了徐梦露。
然后操起周围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通通往陆鸣野身上砸去。
“陆鸣野,你这个***,王八蛋!”“这么年轻就死了,留下我跟你妈怎么办?你这个讨债鬼,没良心的败类!”前世干了一辈子力气活,我发起疯来颇有股蛮力。
徐梦露根本拉不开我,自己还挨了几拳。
不一会儿,陆鸣野身上被我打出了淤青和伤口,原本算得上英俊的脸更是被打成了猪头。
我却还嫌不够,专门往男人身上最痛的地方发起猛攻。
陆鸣野应当是提前被注射了假死药剂,这么重的力道下来,愣是没哼一声。
一旁的徐梦露却被吓得不轻。
情急下,她脱口而出:“你快住手!再这样下去,陆鸣野要被你打残废了!”我故作惊讶:“你在说什么?死人还能残废吗?”徐梦露一咬舌头,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我的意思是,毕竟死者为大,让他走得安详一点吧!”她一遍找补,一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
“嫂子,鸣野哥生前和你感情那么好,他肯定也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你先坐下擦擦眼泪,冷静一下吧。”
我忽然想起,前世在我嚎啕大哭时,徐梦露也曾给我递过一条手帕。
后来我之所以晕得那么彻底,想必和用了她的手帕脱不了关系。
我将手帕装进口袋,用力反握住徐梦露的手。
“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鸣野生前曾经专门跟我说过,要在死后将身体器官全部捐献给社会,让自己死得有价值!”“你们医院捐献科的电话是多少,我来打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