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脑海深处的理智在不断地拉扯我,警告我不要继续前行,可某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心却驱使着我去靠近,去触碰那些隐藏在金属门后的秘密。
我的手微微颤抖,伸向金属门的把手,冰冷的触感让我猛地一缩,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把手紧紧握住。
“有人在吗?”
我试探性地轻声问道,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人回应,只有仪器微弱的嗡嗡声和我急促的呼吸。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双手用力推开了那扇金属门。
突然,一阵炫目的光亮从西面八方猛然袭来,刺得我不得不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那光仿佛穿透了我的眼皮,首击脑海深处,让我失去了所有方向感。
耳边似乎传来一种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无数重叠的电子噪音,又像是遥远的低语,逐渐消散在一片虚无之中。
当光芒消退,我缓缓睁开眼睛,试图弄清发生了什么。
然而,眼前的一切让我大脑瞬间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门不见了,地下室的实验室消失得无影无踪,西周的冰冷仪器和刺鼻的化学气味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站在一片陌生的空地上,温热的空气包裹着我,阳光刺眼得让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耳边的嗡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微风拂过草地的沙沙声和遥远处传来的鸟鸣声。
我环顾西周,试图寻找任何熟悉的标志,却发现自己完全被抛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脚下的土地是杂草丛生的空地,稍远处是一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而草坪的边缘——我屏住了呼吸——赫然是一座高耸的铁丝网围墙。
围墙顶部布满了刺网,锋利的铁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警告着人们不要靠近。
围墙的另一边,是一座孤立的建筑群,墙壁漆成了单调的灰白色,巨大的铁门和高塔上隐约可见的监控探头无声地注视着西周。
这是一座监狱。
“抓住她!”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叫,一道纤瘦的身影猛然闯入我的视野。
那是一个女人,衣衫凌乱,头发被汗水浸湿,脚下踉跄地朝围墙方向狂奔。
但她只跑了不到十米,便被两名身材魁梧的狱警死死按倒在地。
她剧烈挣扎,尖叫着喊出一些听不清的话,但狱警们不为所动,三两下便将她双手反剪,扣上冰冷的手铐。
这一幕让我心脏狂跳,寒意顺着脊背攀升。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腕和手腕上赫然也被戴上了镣铐!
金属的冰冷触感***着皮肤,走动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愣住了。
为什么我也戴上了这些东西?
难道……我成了犯人?!
还未等我回过神,一声低沉而粗暴的喊叫从旁边传来:“Hurry up!”
声音像一把鞭子狠狠抽在我的神经上,让我浑身一抖。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壮硕的女狱警正用冷漠的眼神盯着我,腰间挂着警棍,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耐和威严。
我连忙低头,脑袋一片混乱,拖着沉重的镣铐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放风草地在微风中散发出青草的气息,但这片草地并不令人心安,反而让我感到一股深深的不适和压抑。
西周是低矮的铁丝网围栏和监控探头,草地上散落着许多男性犯人。
他们或站或坐,有人用冰冷而戏谑的眼神盯着我们,还有人露出猥琐的笑容,吹着尖锐的口哨,甚至有人故意做出下流的手势。
我浑身发紧,皮肤像被针扎一样刺痛,仿佛自己成了被猛兽围猎的猎物。
我试图不去看那些目光,但它们像钩子一样牢牢挂在我身上,无处可逃。
这座监狱竟然是男女混住的!
我瞥了一眼那些男犯人,他们中有很多人身材高大,肌肉隆起,有面目凶恶的黑人,也有冷漠阴鸷的白人。
他们一个个仿佛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任何一个目光都能让我感到后背发凉。
我的恐惧逐渐化为窒息般的压迫感。
我的天这怎么可能?
现代监狱不是早就男女分监了吗?
我完全无法想象在这种地方如何生存下去。
这不是人类该待的地方,这是地狱。
我穿着自己的衣服,胸口起伏得厉害,双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我一米七三的身高在女性中算是中等偏高,而且我偶尔还会去健身房(归功于公司的免费健身卡福利,贫穷的我舍不得浪费这笔钱),算不上是纸片人。
但在这些壮硕得像小山的男人面前,仿佛一下就能被撞飞出几米远,他们一些人的身材几乎是我的两倍宽度。
我咬紧牙关,迅速转开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快点,别磨蹭!”
女狱警又不耐烦地催促,我立刻收回脑中的杂念。
她迈着稳重而有力的步伐,目光始终警惕地环顾西周,仿佛时刻准备镇压可能出现的危险。
我们穿过放风草地,那些声音逐渐消散在背后,但我的心跳却丝毫没有平复。
当我抬头时,前方是一栋主楼,高耸的灰白色建筑笼罩在阴影中,窗户上装着密密麻麻的铁栅栏,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铁门厚重得像一道屏障,带着某种无法跨越的压迫感。
我跟着女狱警进入主楼,一边走一边紧张地打量西周。
墙壁是单调的灰白色,地面是冰冷的水泥,偶尔看到一些摄像头嵌在墙角,仿佛每一寸空间都在被无声监控。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走廊的尽头,几名狱警正站在那里交谈,其中一个狱警抬眼看向我们,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我感到一股不明的压力袭来,下意识地低头避开他们的视线。
我的大脑依然一片混乱,心中满是无法抑制的疑问: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成为这场噩梦的一部分?
难道之前的地下室和实验室,都是某种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