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的尾指开始发痒,皮肤下透出诡异的蓝色脉络。
我颤抖着剪掉那截变异的手指,断口却蠕动着长出两根沾满粘液的新指。
它们像贪婪的活物,日夜啃噬我的血肉。
当我终于锯掉整条手臂时,断肢处钻出了数十根扭动的惨白手指——###冰冷的无影灯悬在头顶,泼下惨白的光,将解剖台上那具无名男尸的轮廓压得扁平而坚硬,毫无生气。
空气里福尔马林的气味浓得化不开,像无数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又冷又涩,几乎凝成实体。
唯有金属器械偶尔相碰的脆响,划破这凝滞的寂静,尖利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站在台边,戴着三层乳胶手套,指尖传来的紧绷感如同第二层皮肤——这是我的盔甲,隔绝着外界一切不洁的侵扰。
刀锋沿着预定好的Y字形切口,划开灰败的皮肤。
组织分离,肋骨被剪断的闷响在死寂中异常清晰。
胸腔打开,内部脏器暴露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教科书般标准却毫无生机的排列。
我的动作精准、稳定,像一台设定完美的机器。
指尖隔着厚实的乳胶,小心地探查着肺部组织坚韧的纹理,冰冷的触感一丝也透不进来。
很好,绝对的隔离,绝对的掌控。
我习惯性地扫视尸体***的双手,目光却猝然凝固在左手上——本该是五根手指的地方,赫然多出一根畸形的附着物,从拇指根部斜刺里生出,细小、扭曲,像一段僵死的、发育不良的树根,指甲盖小得可怜,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青灰色。
我的胃猛地一抽,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骨瞬间窜上头顶。
这丑陋的赘生物,这计划外的污点,粗暴地刺穿了我精心维持的秩序壁垒。
强压住翻腾的不适,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视线聚焦。
指尖隔着层层橡胶,竟诡异地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黏腻感。
错觉?
还是那死物透出的冰冷恶意?
我猛地收回手,动作僵硬。
解剖室角落的水龙头似乎没关紧,一滴,又一滴,水珠砸在不锈钢水槽底部的声响,此刻被无限放大,敲打着我的神经。
汗水瞬间浸透了内层手术衣的背脊。
夜晚的公寓寂静得如同真空。
我把自己浸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