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白光线在手术室里诡异地明灭，将少女脚踝内侧的黑桃皇后纹身切割成碎片。
那些暗红色的刺青碎块在视网膜上重新拼合，化作七年前泼在她脸上的红酒渍——那天温颜踩着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俯视着被霍家保镖按在地上的她："阿凛说这纹身只属于霍家女主人。
""血压60/40！
"护士的惊呼被淹没在手机震动声中。
林雾眠白大褂左侧口袋的私人手机自动播放视频，手术室环绕立体声系统突然接入音频。
霍凛低沉的轻笑从天花板四个角落涌来，他捏着穿病号服的温颜的指尖，医用棉签蘸着碘伏涂抹她刚缝合的伤口："当年给你纹身的人，该剁了手喂狗。
"温颜脚踝上的黑桃皇后正在渗血，纹身线条与手术台上少女的伤口完全重合。
手术刀"当啷"砸在器械盘上，弹起的刀尖划破无菌布。
护士长倒吸冷气的声音像生锈的排气管——沾着胎脂的胚胎培养舱编号牌赫然混在止血纱布中，不锈钢牌边缘还粘着冷冻舱特有的低温霜晶。
林雾眠的乳胶手套抚过钢印日期，2023年7月15日，正是昨天霍凛将婚戒套进她无名指的时刻。
"林医生..."麻醉师的声音在发抖，"患者心电图...在模仿胎儿心音..."林雾眠扯断患者右颈动脉的心率监测线，金属夹子在瓷砖地面弹跳着滚进阴影。
温颜毫无血色的脸突然转向她，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嗒"声从胸腔传出。
那只本该因麻醉昏迷而瘫软的手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尺骨："姐姐，我的新心脏跳得好听吗？
"电子合成的胎心音从温颜腹腔的扬声器溢出，与林雾眠流产那个雨夜的监护仪记录分秒不差。
手术室门突然被撞开，霍凛特助举着正在视频通话的平板。
屏幕里的男人摇晃着威士忌杯，琥珀色酒液折射出他锁骨上的罗马数字纹身"VII"。
"真遗憾，"霍凛的舌尖舔过杯沿，"你弄脏了我母亲的生日礼物。
"他身后的落地窗外，东京塔正绽放着庆贺霍温两家联姻的激光秀。
浓稠的消毒水味混着雪松香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