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瘦弱的老水牛正低着牛头卖力的耕地,时不时传来农夫“走”,的声音,还有鞭子甩在半空中形成的空爆声,翻起来的烂泥分在两边!
旁边的河沟里,有几个小孩正光***在沟里捞鱼,静静的,突然,哗啦一声,一个少年激动的说,我抓到了,两只手握着一天巴掌大的鱼从水里出来,七八岁的年纪,真是爱玩的时候,特别是男孩子,几个人约着到沟里捞鱼摸虾。
这是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小孩子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了!
看着这个孩子摸到鱼了,旁边几个小孩也不甘示弱,用力的在水里搅动,看能不能也摸到鱼。
一时间,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来,水溅声,笑声此起彼伏。
多多,你也下来啊,我感觉这里面还有大鱼的,那个名叫多多的男孩正躺在沟边的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男孩看了水里几个人一眼,说:“你们不怕我家老头子抓到你们,整个庄子的水都是属于我家的啊!”
一个叫狗蛋的小孩先开口了:“莫老爷才不会跟我们这些小孩子计较呢,大不了到时候我们跟莫老爷说是你叫我们抓的,你下来一起抓,抓了我们待会去后山烤鱼去,,我今天偷偷从家里拿了一勺盐巴来。”
小孩子始终是贪吃的,这个年代盐巴是个稀罕东西,平常人家做菜都舍不得用。
“好啦好啦,不要像你们这样搞啦,再这样搞下去,你们今天还能捉到第二条鱼才怪,你们听我的,大壮,你先把这条沟下面堵住,不要让沟里的鱼跑了,小石头,你去堵住上面那里,把水放到旁边的水田里,啊牛,你跑的快,你偷偷回家去把你家那两只木桶拿来”。
说话的这个小孩,大约是十来岁这个样子,是村里的地主莫老爷的独生子。
莫老爷西十多岁才养得一个儿子,自然万般宠爱,希望他多福多财,多多还有个妹妹,多对应的是少,少灾少难的少,所以他妹妹叫少少。
但是村子里的小屁孩都叫少少小鼻涕,因为她年龄最小,又成天鼻子下面挂着泡鼻涕,一说话就一吸一吸的。
说起莫老爷,原先也是一名农夫,其实也是大家的叫法,不是说他家以前就是地主老财。
而是在前朝末期的时候,到处都是乱兵,莫老爷为了躲兵祸,带着妻子找到了这个算得上与世隔绝的地方。
通过夫妻两人的努力,在这个他们最先到达的地方先开垦了大量的土地。
在古代,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夫妻二人找到个这么好的地方,两个人没日没夜的干,把这个地方最好的都开成他们的土地。
再后来,天下越来越乱,接着有不少人逃难到这里,莫老爷看着这些可怜,只要来的都收留了,还时不时的帮衬一下后来的人,连最先的种子都是他家提供的,所以大家都记着莫老爷的恩德,叫他一声莫老爷都是为了记得他的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
再再后来,新朝建立,前朝的事是一笔烂帐,也没有哪个家族或者官神说这个偏远的地方山属于他们,水属于他们,田地属于他们,顺理成章的,莫老爷开出来的地在新朝的统计下,就都到了他名下。
除了一年缴纳赋税之外,很少有人来到这里,因为这里太偏僻了,偏僻到快与南越接壤了,达官贵人们谁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到这鬼地方受罪,。
然后莫老爷成了真正的莫老爷。
狗蛋由于刚开始夫妻二人太过劳累了,所以莫老爷的妻子一首到三十多才怀上多多,在这个年代,三十多岁可以做奶奶了。
不一会儿,那个叫阿牛的男孩子气喘吁吁的提着两只木桶跑回来了,然后几个小孩轮流着把沟里的水舀起来,由于刚刚几个小孩把水改道了,不一会儿水就快见底了,己经看得到有十来条巴掌大的鱼在拍打着泥浆啦!
抓鱼就是现在,几个小孩迫不及待的都跳进沟里,一下子,看到的鱼都被抓了装到木桶里。
小孩们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
这个年代,水里的鱼虾是他们没有充足肉食下的补充。
大壮说道:“还是多多有办法,不然我们不可能一下抓到这么多鱼的”。
多多一笑,没说什么。
几个小孩提着桶就往后山去了。
后山上,几个小孩,生火的生火,捡柴的捡柴,洗鱼的洗鱼,仿佛个个都能找到自己的事情干,不一会儿,就闻见阵阵鱼香,那个叫狗蛋的男孩,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纸包里放的是盐,然后他又小心翼翼的把一条条刚烤了快熟的盐均匀的抹到十几条鱼上,抹完之后还在那里用力的舔手指!
很快,鱼就烤好了,大家迫不及待的一个人抓了两条鱼,围成一个圈圈吃了起来。
狗蛋说要是以后长大天天都有肉吃就好了,小石头怯生生的说了一句:“要是天天有肉吃,还顿顿放盐就好了”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的嘴上都是黑油黑油的,有的小孩还用舌头舔着嘴边,狗蛋这时拍着肚皮说了一句“我要是能天天跟你们一起吃肉,放盐的那种就好了!
这时候叫多多的又躺在了草地上,头压着手,仰望着天空,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大家一起看向多多,问道:“多多,你长大后想干什么?”
多多看了大家一眼,眼睛又看向远方的天空,说道:“我想我们以后都天天吃肉,整个村都天天吃肉”末了,还加重语气又说了一句“那种天天都能放盐的肉”!
他一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小孩子们的认知达到的极限就是能吃到天天放盐的肉,包括父亲己成为莫老爷的莫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