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开帕子,才发现里面是一瓶烫伤膏。他到现在还我,原来是为了顺带再给我送一瓶治疗烫伤的膏药。
小叔……何时发现的?
今早看嫂嫂扶簪花,指节很红。
我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竟然被他捕捉到了。
我一时心跳如鼓,分不清楚眼下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手。薛兆安,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在新房外分明的求救,他视而不见。眼下又给我送膏药。
怎么不接?嫂嫂。薛兆安的烫伤膏递得更近,修长细瘦的指节,差点碰到我。
……不,他不过个轻浮浪荡子罢了。送我膏药,肯定没别的心思,就跟他送我簪子一样。送东西,调侃两句可以,但是要他体谅我的处境帮衬我,他就不愿意了。
浪荡子只享受浪荡的乐趣,而不想负责。
我赶忙拿过药膏,为差点和他的触碰恶心。
但是能更进一步接近他的机会,我也不该错过。我调整好情绪,怪嗔地瞥了他一眼。
多谢小叔。小叔为何……特意给我买药膏?
薛兆安淡笑,眼神意味深长: 嫂嫂不也……专门给我买点心?
我突然觉得药膏有点烫手,胡乱地塞进袖笼。
他视线仍然幽邃。
我被那眼神盯得都不自在了,将发丝绾到耳后,岔开话题,小叔方才是和姜姑娘赏花去了吧?我在街上遇见她了。明眸皓齿,气质娴雅,和小叔很是相配。
薛兆安讶异。
嫂嫂,见过姜槐了?
说来也是凑巧,出去买点心见着的。小叔艳福不浅。姜家小姐真是极好,极好的。
薛兆安又看着我。
就在我期待他是不是又要故意给我解释什么,他却道: 嫂嫂吉言,她确实是个好姑娘。兆安还有要事在身,抱歉不能和嫂嫂闲叙。
我笑容凝固,一阵悲凉油然而生。
好一个渣滓, 送我簪子、烫伤药,捡我的锦帕。却也不避讳跟我说,他觉得姜槐是个好姑娘。
看来我从前对他的认知不足千分之一,他的轻浮浪荡已经到了叫我发指的地步。
他害得我家破人亡, 还要我祝福他和新人欢笑?薛兆安,你想的太美。
看着那长身玉立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风里残余淡淡荷香。我暗暗攥紧手中伤药。
我得再努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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