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纵马踩伤朝廷要员,父亲为给他避祸,才将我送到这里。
他歪头,冷冷哂笑: 周厚朴虽然圆滑虚伪,但是我知道,他对唯一的掌珠爱若珍宝。焉能为儿子避祸,就轻易送出?
他居然背地里调查过周氏。想必那幅画并不是魏氏手笔,就是他亲自画的。
你说爱若珍宝的,是我妹妹周楚楚吧?我现在只想让他松手,红了眼圈,至于我,不过是个被他自小丢进女观的可怜虫而已。
不知道是我的话触动了他某根弦,还是我的可怜太逼真。
脖子上的手劲有所松动。
薛璋玉仍面向我,戒备地摇着素舆的轮子,往后移动。
月光透过窗棂,我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总算能看清他的面容。
和薛兆安完全不同,他有着凌厉精致的五官,枯瘦颀长的身材。狭长的凤眼半眯着,哪怕平常地注视人,也看得出来是个阴鸷病态的疯子。
我努力活动了下脖子,才发现四周黑漆漆的。转个身都踢到凳子,脚趾疼得厉害。
火折子在哪?我弱声问。
薛璋玉不理我,我自己摸索。
他突然呵斥: 不许动
我耳膜差点被他震破了。
屋里那么黑,为什么不可以掌灯?
他不回答。
我还有胭脂水粉,珍珠钗环,你,你难道想摸黑帮我卸吗?
我说着朝他走去,香软的身体就要坐到他身上,啪一声,屋里顿时亮了。
看着停在他半寸前的我,薛璋玉气急败坏地抓着火石: 谁,谁允许你过来?
可能他也没想过留我性命后怎么办,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笑了,略施小计而已,他反应还真大。他不愿意让我靠近,我还懒得理他。谁让他不肯点灯。
当火光亮起来那一刻,我便坐到妆奁边了。
桌子上的蜡烛芯子剪口平整,应该是人为弄灭的。薛璋玉蛰伏在黑暗中,就是为了偷袭我。他和我素不相识,为何想要杀死我?
我暗暗吃惊。这场婚事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也许在薛府的日子没我想象中容易。
意识到我发现了这个线索,薛璋玉的目光再次投在我身上。
昏黄的光影被风吹得跃动,在我的身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颜色。他的目光凝注了片刻,才在我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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