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墟中的倒计时,TPC的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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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粘稠而冰冷。

意识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叶子,在无边的虚无里沉浮。

剧痛似乎变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令人窒息的冰冷。

那冰冷的倒计时数字,却如同烧红的烙铁,在灵魂深处无声地跳动:00:00:08、00:00:07…每一次数字的递减,都仿佛在抽离最后一丝存在的痕迹。

嗡——!

不是来自意识深处,而是来自外界!

一种高频的、穿透力极强的机械运转声,由远及近,撕裂了死寂的空气和弥漫的烟尘。

紧接着,是沉重金属踩踏碎石的声音,伴随着某种液压装置释放的嘶嘶声。

“发现幸存者!

重复!

发现幸存者!

位置确认!

是飞燕一号的驾驶舱残骸!”

一个年轻、紧张但充满力量感的男性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明显的激动和一丝难以置信。

“新城!

丽娜!

立刻建立安全通道!

宗方,警戒周围!

怪兽动向如何?”

居间惠队长那特有的、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沉稳镇定的声音响起,像一根定海神针,穿透了废墟的混乱。

“队长!

加鲁拉被飞燕二号吸引,正朝西北工业区移动!

暂时脱离这片区域!”

宗方副队长厚重的声音回应道,伴随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飞燕二号引擎的独特呼啸和激光炮发射的尖锐鸣响。

“好!

新城!

丽娜!

动作快!

掘井!

生命体征扫描结果!”

居间惠的指令简洁而有力。

“生命体征非常微弱!

心率过低,血压…天哪,他失血太多了!

多处开放性骨折,内脏…有损伤迹象!

必须立刻移动!”

掘井的声音带着技术人员的精确,也充满了焦急,“他撑不了多久了!”

“明白!

新城!

切割器!

小心点!

别造成二次伤害!”

丽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利落。

嘶啦——!

刺耳的高频切割声在头顶响起!

灼热的气流和金属熔化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头顶那扭曲变形的钢铁“蜘蛛网”被一道炽白的光束缓缓切开。

刺目的光线混合着烟尘涌入狭小的空间,让习惯了黑暗的瞳孔剧烈收缩,带来一阵刺痛和眩晕。

几道穿着TPC胜利队红白相间制服的模糊身影,在弥漫的烟尘和切割的火花中晃动。

“看到他了!

天哪…” 是新城的惊呼,带着浓烈的痛心。

“担架!

快!

小心!

他伤得很重!”

丽娜的声音近在咫尺。

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极其小心地避开了我身体上那些明显可见的、被金属撕裂的恐怖伤口,轻轻探了探颈动脉。

指尖的温热触感,是这冰冷地狱中唯一的暖意。

“他还活着!

脉搏很弱!

快!”

身体被几双手臂极其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托起。

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全身的伤口都在同时尖叫。

喉咙里压抑不住地发出痛苦的闷哼,更多的血沫涌出嘴角。

“坚持住!

大古!

坚持住!

我们来了!”

新城的脸庞在烟尘中靠近,那张平时有些莽撞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和担忧,汗水混着灰尘流下。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传递着微弱的、却是真实的力量。

“医疗班!

医疗班跟上!”

担架被迅速放平,身体被小心地安置上去。

视野晃动得厉害,只能看到上方快速掠过的、被烟尘染成灰黄色的天空碎片,以及队友们布满汗水和烟灰、写满紧张和关切的脸庞。

“注射强心剂!

快!

建立静脉通道!

准备紧急输氧!”

一个陌生的、属于医疗班成员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手臂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一股带着奇特气味的冰冷液体被推入血管。

同时,一个氧气面罩被迅速扣在了口鼻上,冰凉的氧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涌入灼痛的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形态强制解除倒计时:00:00:03…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剧痛、失血的冰冷和强心剂带来的短暂***下剧烈摇摆。

那冰冷的倒计时,依旧顽固地烙印在意识深处,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强制解除…会怎样?

这具身体会首接崩溃吗?

意识会彻底消散吗?

还是连同这残破的“光”一起,被彻底抹去?

“快!

抬上运输机!

目标,远东总部医疗中心!

通知急救室,最高等级创伤预案!

快!”

居间惠队长斩钉截铁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嘈杂。

担架被迅速抬起,在队友和医疗人员的护卫下,朝着不远处发出巨大引擎轰鸣声的TPC大型运输机跑去。

颠簸加剧了痛苦,每一次晃动都像是钝器在敲打碎裂的骨头。

视野开始发黑,耳鸣声再次尖锐起来,盖过了运输机引擎的咆哮。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前一秒,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

在那片被飞燕一号坠毁冲击波和火焰肆虐过的、焦黑扭曲的废墟边缘,一块巨大的、布满裂纹的混凝土预制板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不,不是东西。

那是一个…人形的轮廓?

一个穿着与这片现代废墟格格不入的、某种古老风格灰色长袍的身影?

它似乎被沉重的预制板压住了半边身体,一动不动。

但就在我意识模糊、被抬走的瞬间,那被压住的、低垂的头颅…似乎极其轻微地…抬了一下?!

灰袍的兜帽下,一片深邃的阴影。

看不清面容,但似乎有两道冰冷、漠然、仿佛穿透了时光尘埃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感觉,像被毒蛇舔过脊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和…审视?

幻觉?

濒死的错觉?

意识再也无法支撑,如同断线的风筝,彻底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只有那冰冷的倒计时,在最后的虚无中,归零。

形态强制解除倒计时:0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