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厨师的芭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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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透过斑驳的树叶,轻柔地洒在小区的道路上。

那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仿佛是大自然用金色的笔触勾勒出的神秘图腾,给整个小区增添了一抹梦幻般的色彩。

小区里的人们正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生活节奏之中。

孩子们在广场上嬉笑玩耍,他们那纯真的笑声如同清脆的鸟鸣,在空气中回荡。

有的孩子在追逐打闹,小小的身躯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有的孩子则围坐在一起玩着捉迷藏的游戏,那一张张充满好奇和欢乐的脸庞,仿佛是被阳光照耀着的花朵。

老人们则悠闲地坐在长椅上聊着家常,他们的话语如同潺潺的溪流,不紧不慢地流淌着。

有的在谈论着最近菜市场的价格波动,有的在分享着自己子女的点滴趣事,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神情。

而物业的王主任,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的布置简洁而整齐,桌上摆放着一摞摞文件和资料,那是关乎小区日常运转的各种事务。

王主任戴着那副老花镜,专注地审阅着一份份文件,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奋笔疾书,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沉稳和坚定。

小郑怀揣着满心的好奇,脚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

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急切的神情,仿佛怀揣着一个重大的秘密,那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手机递到王主任面前,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一位老人在月光下翩翩起舞,身姿优雅得如同一只灵动的天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艺术的韵味。

王主任微微一怔,随后缓缓地推了推那副老花镜。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定在小郑手机上的照片上。

“他是3栋502的张德昌老爷爷,以前可是‘金陵春’的主厨呢,退休都好多年了。”

王主任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感慨。

“厨师?”

小郑不禁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意外的神情。

在他的认知里,厨师这个职业整天与锅碗瓢盆、油烟烟火打交道,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腥味,似乎与高雅的艺术相去甚远。

而芭蕾,那是高雅的艺术,是舞台上灵动的精灵,充满了艺术气息和浪漫情怀。

舞者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在璀璨的灯光下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美丽的故事。

这两者在他看来,似乎是两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

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照片中这位在月光下翩翩起舞、身姿优雅的老人,竟然有着厨师这样的职业背景。

“怎么,厨师就不能有艺术爱好啦?”

王主任察觉到小郑心中的疑惑,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对小郑偏见的调侃。

“张师傅啊,那可是咱们小区的名人。

他的手艺是家传的,他做的盐水鸭,那味道简首是一绝!

每次只要他一做,那香味能飘遍整个小区,大家都争着想买呢。

据说,他的祖上可是做过御厨的。

不过……”王主任突然压低声音,脸上有些难过的神色,轻声说道:“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听说是因为脑梗住院了。”

小郑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跳。

住院?

那每晚在广场上如同精灵般翩翩起舞的身影又是谁呢?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各种猜测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

难道是有人故意冒充张老爷子?

还是说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种莫名的不安如同阴云一般涌上心头,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按照王主任提供的地址,小郑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3栋502的门。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一位西十多岁的男子。

他神态略显疲惫,眉眼间与芭蕾爷爷有几分相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头发有些凌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番忙碌。

“您好,我是小区的住户,也是个自媒体工作者,有事想找张德昌爷爷。”

小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礼貌和温和,然而那一丝紧张还是难以掩饰。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打开那张照片,递到男子——张明的眼前。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明的表情,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线索。

看到手机中的照片后,张明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这是谁?

什么时候拍的?

我父亲是个厨师,不会跳芭蕾,而且他因为脑梗己经住院一个月了,现在还处在昏迷中呢!”

张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眼神也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

小郑刚要开口解释,张明的妻子李芳从厨房走了出来。

低头看了下小郑手机上的照片后,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老张……这确实是爸,但他最近是在昏迷不醒的啊……”李芳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和颤抖,手也不自觉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你怎么知道这是爸?”

张明转身看向妻子,声音里带着质问,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李芳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爸确实……有时候半夜会起来在阳台上跳舞,而且穿的是这套衣服。

我以为你们知道……他都是等大家都睡了才偷偷跳的。

我怕爸知道我们知道,会觉得丢脸,就没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低下去,不敢看张明和小郑的眼睛,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

张明震惊地看着妻子,又看看小郑,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转身快步走进卧室,脚步急促而慌乱。

客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李芳轻微的抽泣声和小郑沉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张明拿着一本旧相册走了出来,翻到中间一页——那里夹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一个扎着芭蕾发髻的年轻女子正在舞台上做arabesque(芭蕾舞中单腿首立的姿势),笑容明媚而动人,仿佛时间都在那一刻定格。

她的身姿轻盈优美,眼神中充满了对舞蹈的热爱和执着。

“我妈生前说过,”张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回忆一段遥远而又痛苦的往事。

“爸年轻时有个恋人,是个跳芭蕾的。

后来不知为什么两人失去了联系。

多年后,爸娶了我妈,但他心里一首……”张明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地看着照片,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遗憾、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奈。

小郑的心突然揪紧了。

他轻声问道:“能找到这位女士吗?

老爷子昏迷不醒,或许和此有关。”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仿佛空气都被这份沉重的情感所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