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攻略冷峻偏执总裁3
"三声恰到好处的敲门声，轻得像小猫挠门。
"进。
"温枝捧着食盒推门而入，她步伐轻轻的，怕惊扰了那个人的工作。
在公司一个多月了，她也逐渐了解那个男人的习性。
她将食盒放在办公桌边缘——那个既不会打扰他工作，又触手可及的位置。
"顾总，这是您的午餐。
"她声音温软，指尖在食盒边缘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我放这里了。
"顾沉舟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钢笔在文件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首到闻到熟悉的香气，他才掀开食盒盖子，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松露焗虾，香煎鹅肝，芦笋沙拉——全是The future的招牌菜，更巧合的是，恰好都是他上一个月每次多吃了几个口的菜。
"这个星期五上午十点有场视频会议，这次由你来全权负责，检测一下你学习情况，最后记得会议记录。
"他状似随意地吩咐，目光却扫过她微微泛白的指尖。
"好的，我会做足准备的。
"温枝听到这话，弯起眼睛笑了笑。
等到了星期五那天，会议室内温枝坐得笔首。
她时而低头速记，时而专注地望向发言的顾沉舟，睫毛在投影仪光线中扑簌簌地颤动。
只是那本该粉润的唇瓣此刻苍白得厉害，握笔的指尖也在微微发抖。
——她己经三天没吃饭了。
前天是通宵整理并购案资料，昨天是为了准备这场会议而反复核对数据。
但这些，她其实在此之前一个词都不懂。
而且她现在非常拮据，手头的余额都不能支撑正常的开销。
顾沉舟突然中断发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按下静音键。
"去我休息室”，他压低声音，"右手边第二个抽屉。
"温枝茫然地眨眨眼，在看到他眼底不容拒绝的神色后，乖乖点头离开。
当她打开那个抽屉时，发现里面整齐码着几盒进口巧克力，突然手机里来了条信息：吃掉，别晕在我会议上。
她拿起一块巧克力，在监控拍不到的角落，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而会议室里，顾沉舟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小口啃巧克力的身影，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连续好几天，顾沉舟都注意到了反常的细节。
温枝原本合身的白衬衫渐渐变得空荡，当她俯身递文件时，后腰处会荡起一道令人心惊的弧度。
晨光透过纱帘勾勒她的轮廓，那截曾经莹润的手腕如今纤细得能看见淡青血管。
"顾总，这份合同需要您......"她今天的声音比往常更轻，像一缕随时会断的丝线。
钢笔突然重重搁在大理石桌面。
温枝吓得肩膀一颤，文件边缘被捏出细小的褶皱。
"工作有这么累吗？
"顾沉舟盯着她明显凹陷的锁骨，那里本该缀着他上周见过的珍珠项链。
"没有的！
"她慌忙摇头，散落的碎发扫过苍白的脸颊，"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尾音己经带着虚浮的颤意。
顾沉舟突然起身逼近，昂贵西装带起的风裹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他捏住温枝下巴强迫她抬头，却在触及冰凉的肌肤时瞳孔骤缩："你在减肥？
"这个距离能看清她睫毛上细小的水珠，原本饱满的唇瓣干裂起皮。
曾经勾得他夜不能寐的腰肢，此刻在西装裙里空落落地晃荡。
"我......"瓷白的面容突然失去最后一丝血色。
在顾沉舟来得及反应前，那具单薄的身体如同折断的玉兰般栽倒。
他下意识张开双臂，温枝整个人跌进他怀里，轻得仿佛一团即将融化的雪。
"温枝？
温枝！
"向来游刃有余的顾总声音都变了调。
怀中人紧闭的眼睫在苍白肌肤上投下青灰阴影，曾经莹润如珍珠的指甲盖都泛着不健康的灰白。
当徐秘书闻声冲进来时，看见的正是这幅场景——他们永远西装笔挺的顾总，正颤抖着手扯开领带去垫温枝的后颈，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发垂落几绺，露出通红的眼尾。
"叫救护车。
"顾沉舟的声音哑得可怕，“现在，立刻。”
温枝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陌生的米色天花板，手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正打着点滴。
微微偏头，看见顾沉舟坐在病房的沙发椅上，修长的手指在iPad上快速滑动，眉头紧锁。
"顾总..."她轻唤，声音细若蚊呐。
顾沉舟立刻放下设备大步走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醒了？
"他伸手按下呼叫铃，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逡巡，"还有哪里不舒服？
"温枝轻轻摇头，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她试图撑起身子，却因无力又跌回床上。
"我这是...？
""严重营养不良，低血糖性休克。
"顾沉舟的声音沉了下来，目光扫过她消瘦的手腕，"医生说你最少半个月都没正常饮食。
给你放三天假，你这三天在这里留院观察。”
温枝闻言，下意识攥紧了被单。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顾沉舟的眼睛。
“不用了，不用了顾总，这瓶点滴打完，我就回家吧。”
“安心在这里住着，我还没有那么苛刻。”
"医药费..."她小声嗫嚅，目光闪烁地瞥向床头柜上的账单。
顾沉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拿起账单，上面赫然印着五位数的金额。
"你是在担心这个？
"温枝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您..."话未说完，护士推门而入："温小姐，您的住院押金需要补交八千..."温枝的脸色更白了。
她咬着下唇，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指节都泛了白。
顾沉舟突然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黑卡递给护士："所有费用记在我名下。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用最好的药。
"转头看向病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儿，顾沉舟的眼神复杂起来。
他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温枝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现在，告诉我实话。
你这些天不吃饭，是因为没钱？
"温枝的眼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在雪白的被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病号服衣角，声音细若蚊呐："每个月的工资...付完房租和通勤就所剩无几了。
"那间位于S市边缘的老破小公寓，墙壁发霉、水管生锈，却因为靠近地铁末站，月租仍要小一万。
更没提每天往返几小时的通勤，为了不迟到只能咬牙打车，而午餐时间躲在写字楼后巷的长椅上，就着凉水咽下便利店最便宜的面包。
顾沉舟胸口发闷。
眼前这个总是妆容精致、裙摆翩跹的女孩，此刻苍白得像张一戳就破的纸。
他忽然想起上周暴雨天，她湿透的裙角；想起每次午休回来，她唇上刻意补过却仍干燥的口红。
"躺好。
"他转身走向窗边，声音不自觉地放软，"把点滴打完。
"落地窗外暮色渐沉，玻璃映出他紧蹙的眉头。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你每天午休下楼，到底去了哪里？
"温枝的指尖猛地蜷缩。
她垂下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不安的阴影："我...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就在楼下公园坐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顾沉舟突然折返病床前，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从明天开始，来我办公室吃饭，这几天你就先住院休息下。”
温枝惊慌抬头，眼眶还泛着红："这怎么行...""员工健康管理也是CEO的职责。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钢笔帽，却在转身时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