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暗巷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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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照把帆布包的拉链拉到最顶端时,指尖在金属齿上顿了顿。

周伯年家的钥匙硌着掌心,像颗烧红的炭。

她仰头看了眼二楼斑驳的防盗网,楼道里飘着老房子特有的潮霉味,混着墙皮脱落的粉尘,呛得人鼻尖发酸。

三天前周伯年坠楼那晚,她在花店打烊前最后一次见他。

老人捧着那盆新买的吊兰,说林曼如非说旧煤气灶不安全,要给他换新的。

当时他眼角的泪堂泛着青灰,苏清照没敢说破——相术里泪堂主子女缘,青灰漫过命宫,分明是至亲要动杀心。

门锁"咔嗒"一声开了。

客厅还保持着老人独居的整洁,茶几上摆着半杯没喝完的茉莉花茶,杯沿沾着片干茶叶,是她上周新调的"清和"配方。

苏清照闭了闭眼,将情绪压进喉咙,转身走向阳台。

吊兰的陶盆倒扣在地面,泥土散成不规则的圆。

她蹲下身,指尖拂过断裂的根茎。

外层纤维呈放射状裂开,内层却齐整得像被剪刀绞过。

"自然老化的断口会有纤维牵拉的痕迹。

"祖父教她辨植物时说过的话在耳边炸响,她捏起一截根茎对着光,果然看见切口处残留的金属刮痕。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花盆底下滚出来。

苏清照俯下身子,指甲盖大的碎布粘在水泥缝里,深紫色,边缘带着细密的锁边——和林曼如昨天穿的那条真丝裙颜色分毫不差。

她用纸巾包起碎布塞进包里,起身时膝盖磕在花盆沿上,疼得倒抽冷气。

老陈的诊所飘着福尔马林混着中药的气味,苏清照把花盆推过去时,玻璃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退休法医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他凑近看了眼划痕,指节叩了叩盆壁:"这道斜纹是着力点,普通坠楼的话,花盆会先碰墙再落地,划痕该是横向的。

"他翻开周伯年的验伤报告,指尖停在颈部勒痕那栏,"勒痕深达皮下组织,凶手应该是用了巧劲,知道怎么避开颈动脉首接压迫气管——这可不是普通骗子能懂的。

"苏清照摸出那块碎布时,老陈的眉毛拧成了结:"你这是要捅马蜂窝。

""总得有人捅。

"她把碎布重新包好,帆布包的边角蹭过老陈的搪瓷杯,惊得杯底的枸杞晃了晃。

社区公告栏前围了七八个老太太,孙婶的毛线团掉在地上都没察觉:"说是要排查高空坠物,咱们这楼才建了二十年......"苏清照装作挑葱兰的样子凑过去,公告纸被风吹得哗哗响,"安全排查"西个黑体字刺得她眼睛疼。

"曼如昨天还在物业办公室呢。

"张叔的烟杆敲了敲公告栏铁框,"我去交水电费,看见她跟王主任说什么提前预防。

"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对了,周伯年那盆花......"苏清照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笑着递了株薄荷过去:"张叔您闻闻这个,醒神。

"转身时瞥见林曼如的身影闪过街角,米色风衣下摆扫过积水,像条滑不溜秋的鱼。

奶茶店的门铃响得比往常尖锐。

小赵举着个牛皮信封冲进后厨,额角沾着汗:"姐,刚才有个戴鸭舌帽的男的塞给我,说给苏老板。

"信封边缘蹭着咖啡渍,苏清照拆开的瞬间,一张照片滑出来——是她给周伯年调茶时的侧影,镜头从奶茶台下方仰拍,连她耳后那颗小痣都拍得清楚。

信纸上的字歪歪扭扭:"别插手不属于你的事。

"背面有团模糊的印记,苏清照把照片对着台灯,暖黄的光透过来,一行小字渐渐显形:"林氏集团·保险理赔单编号0897"。

她摸出手机快速拍照,指尖在拨号键上悬了三秒,最终按下老陈的号码。

深夜的雨来得急,敲得店门玻璃咚咚响。

苏清照刚擦完最后一个马克杯,门把突然被人攥住,金属转动的声音像把钝刀。

林曼如站在雨里,妆容被冲花了,眼线顺着脸颊淌成两条黑河。

她没打伞,米色风衣贴在身上,露出里面深紫色的真丝裙——和花盆下的碎布一个颜色。

"我知道你查了什么。

"她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周伯年那老头命不好,怪得了谁?

"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在青石板上,"你要是识相......""我识得更清楚的。

"苏清照把茶杯重重搁在吧台上,瓷片与木面碰撞的脆响盖过雨声,"你替保险公司查骗保,结果自己成了主谋。

周伯年的意外险保额三百万,够你分多少?

"林曼如的瞳孔缩成针尖。

她向前跨了半步,雨水从发梢滴在苏清照脚边,却被后者纹丝不动的站姿逼得顿住。

"你会后悔的。

"她扯了扯湿透的衣领,转身冲进雨幕,高跟鞋在积水里踩出一串浑浊的水花。

店门"砰"地关上,苏清照靠着门滑坐在地。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她摸出来,通讯录停在"裴砚"那页。

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淌,把窗外的路灯拉成模糊的光斑。

她按下通话键,听着忙音里夹杂的雨声,突然想起裴砚第一次来店里时,说要找失传的茶方。

他当时端着奶茶杯的手很稳,指节上有常年握笔的薄茧——或许,他等的从来不是茶方。

"喂?

"电话那头传来低哑的男声,带着刚被叫醒的惺忪。

苏清照望着吧台上那盏煤油灯,暖黄的光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她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声音轻得像片即将落地的叶:"裴先生,能来茶影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窗外的雨还在下。

远处传来汽车碾过积水的声响,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茶影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