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慈悲,从来不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流露在脸上,永远是那么平和、冷淡。
所有人都爱她,黎民百姓爱她,文武百官爱她,她也爱所有人,除了我。
“陛下到了时间就歇息去吧。”
她低垂着眼睑,全然不看我。
我们已经默默无言了很久很久,她手中捧着佛经,一页一页地看。
我忽然想起了她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快意洒脱的女子,不爱学女红作画,要学骑马。
马儿跑的四蹄生风,她手中的马鞭却还挥舞地越来越快,她快意地大喊起来,马场里都是她的朗朗笑声。
她下马之后还要跟我说“痛快”呢。
那时候的她,可比现在鲜活多了。
“薛招盈,你真的越来越像你阿姐了。
你在宫里要真不快活,朕大可以放你走。”
我站起身来,真痛恨她的无心到了极点。
她就像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大度和理解,她微微笑着说,"陛下说笑了,臣妾在宫中每日诵经礼佛,还有宫里许多妹妹说话,怎么会不快活。”
可我明明知道她是在撒谎,我还是不想去拆穿她,她已经够可怜了。
我摇了摇头,讽刺地对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便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阵深深的叹息,回过头去,看到了眼眶通红的她正笑望着我。
我感觉心抽动了一下,却也只能无情地当做看不见继续往前走,她的眼泪从来都不是为我而流。
我的皇后本不该是她,她的姐姐薛清盈与我年少相识,但她却因为一场意外而死在了我们定亲后的那个晚上。
薛家人伤心欲绝,一个那么好的女子好不容易长到那么大,都要出嫁了,却要遭此横祸。
但是薛家与皇家因为利益根本不能分开,大景的皇后必须姓薛。
我不知道薛家是怎么说服薛招盈和辛家小公子退婚的,只知道那个马场上肆意张扬的少女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开始学着姐姐的模样,心甘情愿被困在家中,终日学习如何做一个为百姓所爱戴的皇后。
我知道她早就已经心如死灰,这种生活不是她所追求的,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大义必须要做出的牺牲。
我们大婚那天,我看到她的手腕上挂着的那串佛珠,只惊讶地看着她,哪有年轻女子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