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朱漆剥落，瓦片残缺，却倔强地立在山巅，像只不肯低头的老鹰。
周秀才上前，用两下轻、一下重的节奏叩响门环。
过了一小会，门缓缓打开。
一位瘦高的老道士站在阴影里，道袍补丁摞补丁，眼睛却亮得出奇。
无量天尊。老道士拱手行礼，声音沉稳，几位可是为避人祸而来?
姜栀心头微动。
他用的词是人祸，而非寻常的战乱。
正是。周秀才还礼，求道长行个方便。
老道士侧身让路，目光在托木身上短暂停留，却并未多言。
院内，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正在晒榆树皮和草根。
见到陌生人进来，他们怯生生地围过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老道士叹息，父母家人都......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阿沅从姜栀身后探出头，一个小男孩犹豫了一下，递给她半块干硬的树皮。
在他眼里，这已经是珍贵的食物。
姜栀看着这一幕，喉头发紧。
即便在这样的世道，仍有人在坚守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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