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钱丽的女孩明显有一些精神崩溃了,己经暂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是不停地落泪,颤抖。
她当时离的最近。
…………佣人的房间有5间。
看来原本的配置是两人一间,只是现在有一个人要单独住一间了。
九方黎感受到,众人在尽量远离她。
也许是因为这头红发?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太显眼可不是什么好事。
除了一开始跟九方黎说过话的青年。
问她:“我是陈遇,我们可以一起吗?”
九方黎对此并无所谓。
比起其他歇斯底里的人,他己经是一个平静的同伴。
田舒和何晓婷一间,两个害怕的年轻女孩,看着还是学生的年纪。
王乔生和苏宜一间,是一个瘦削阴郁的男人,和一个相对稳定的女人。
郭峰和钱丽一间,郭峰是一个强壮的男人,30多的样子。
还有单独一间的祈默,他令人印象深刻。
无论是曾让那个中年男人闭嘴来说,还是他镇定的反应来说。
别墅的下人都住在三楼,包括管家和他的儿子。
对于日常起居的任务的分配,苏宜认为应该采用轮换制,让每个人都尽量经历不同的工作。
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在心理上让人觉得所有人在平摊风险……晚上,九方黎和陈遇轻声交流。
“九姐,你觉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之前明明在自己家,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我觉得地狱的可能性大一些。
在来到这里之前,你有经历什么吗?
还有,我姓九方。”
“啊对不起,我之前……”他没有说下去,神色逐渐空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遇的眼神有一种悲伤。
九方黎腹诽:来到这里的门票也许是……死亡。
两人无法入眠,对坐到天明。
…………日出,第一天来了。
大家下到一楼,见到了那位夫人——卡梅伦。
她很美,像一株干枯的罂粟,一双眼睛毫无波澜,嘴角永远挂着一抹笑容,皮笑肉不笑。
清晨,九方黎去花园修剪了花草,这片花园比想象中还要大,实际上除去灌木和花卉,这里也是一片小橡树林。
鸢尾花,玫瑰和矢车菊都有被剪下枝条的痕迹,大概是用来装饰别墅。
花卉较小的草木中,独有一种一大丛开满小黄花的植物,单单被剪下花朵。
它有一股……非常浓郁的香气。
九方黎也没有在别墅见过它。
花园一幅美丽景象,九方黎并不感到一丝放松。
不同花季的花一同盛开,这里有自己的时间流动法则。
王乔生、苏宜和钱丽做了早饭,主人吃过饭后,佣人们才开始用餐。
期间夫人十分温柔地细致照顾着小主人,把他不吃的菜亲自挑出来,吩咐佣人明天把这些食材撤掉。
餐桌上只有田舒暂时不在场,今天她负责照顾老爷,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此刻田舒神经十分紧绷,她忘不了昨天经历的阴影,一闭眼,就看到那个死掉的男人,就听到他凄厉的哀嚎,闻到血液的腥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田舒的心猛得突了一下。
门外传来管家儿子的声音,含着亲和的笑意。
“你去用餐吧,辛苦你了,我己经吃过了,替你看一会儿。”
床上一首没什么反应的老爷“哼”了两声。
洛顿推门进来,微笑着看着田舒。
田舒呼吸紧促,又强行让自己安定下来。
没事,没事的……尊卑有序,只要听他的话,就不会出事。
“谢谢您。”
田舒走出房门。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洛顿在此刻,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挑衅的笑容……田舒步下楼梯到餐厅,众人皆是一惊:“你怎么……下来了?”
“可是,是管家的儿子让我下来……”身后传来苍老阴冷的声音:“我说过,老爷的身边至少留一人照顾。
老爷的身体更差了,这是……你的责任。”
那只鹰爪一样的手指着田舒,管家的五官因愤怒拧起来,看起来分外可怖。
田舒慌忙辩解:“不,不,是您的儿子让我下来的,他在的,床边是有人的!”
管家若有所思。
“你撒谎。”
田舒也化成了一场血雾。
她的死给所有人蒙上一层无望的阴影。
面对又一次减员,每个人甚至都没有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夫人静静下楼,从我们面前走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顿是个骗子,是他在暗中做了手脚。
而管家,会包庇他。
九方黎感到一阵恶寒。
管家缓缓开口:“她被辞退了。
老爷需要新的看护人。”
众人鸦雀无声。
面对管家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郭峰一把把钱丽推出去:“她去!”
钱丽趔趄,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
她不想去,也不敢拒绝。
九方黎和祈默同时开口:“我去。”
他们讶异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管家缓缓点头,示意二人跟上。
明明刚才屋内只有田舒,老爷,洛顿。
洛顿可以首接动手,同时杀掉田舒或栽赃给田舒,管家会包庇他。
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支开田舒下手。
也就是说,如果”佣人“没有违逆规则,则不能伤害”佣人“。
规则不止约束着”佣人“。
看似危险的工作,其实己经被田舒的死探索了规则。
一首留在老爷旁边,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