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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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菲站在朱雀大街的绸缎庄前,看着伙计们把最后一批云锦搬上马车。

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拂过她鬓边的金步摇,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芒。"掌柜的,

这批货当真要送去京兆府?"账房先生捏着礼单的手有些发抖,"这可是咱们压箱底的珍品。

"红唇勾起狡黠的弧度,鸿菲转着腕间的翡翠镯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且看着,

不出三日,这批云锦定能换回十倍的银钱。"话音刚落,一柄短刀突然擦着她耳畔飞过,

钉在门框上嗡嗡作响。"鸿掌柜好大的手笔。"黑衣女子从屋顶翩然落下,

马尾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用五百两黄金的货去钓贪官,也不怕血本无归?

"鸿菲笑着挽住来人的胳膊:"这不是有我们穆女侠坐镇么?

昨夜让你去寻的东西......"穆林从怀里掏出本蓝皮账簿,

封面上还沾着暗红血迹:"陈侍郎书房第三格暗匣,与你说得分毫不差。

只是这账目蹊跷得很,每月初七都有一笔..."她突然噤声,袖中寒光乍现。

三枚透骨钉破空而出,将街角探头探脑的灰衣人钉在墙上。"第十七个。

"鸿菲数着巷子里哀嚎的探子,指尖在算盘珠上轻轻一拨,"自从我们接下那桩当铺的案子,

这些苍蝇就没消停过。"她忽然贴近穆林耳边,"你说,

那位京城首富此刻是不是正盯着咱们的绸缎庄?"话音未落,

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穆林瞳孔骤缩,拎着鸿菲的衣领腾空而起。

只见西市方向浓烟滚滚,隐约可见着火的正是她们三日前盘下的当铺。"调虎离山。

"穆林足尖在飞檐上轻点,腰间的软剑已如灵蛇出鞘,"你去京兆府送绸缎,

我处理完火场便来。"话音未落,人已化作残影消失在瓦楞之间。鸿菲理了理凌乱的裙裾,

转头对目瞪口呆的伙计们嫣然一笑:"还愣着做什么?把马车上的云锦换成去年受潮的那批,

记得在礼盒里放些西域香粉——要能招虫子的那种。"此刻京兆府后堂,

陈侍郎正盯着案头的锦盒两眼放光。当他颤抖着揭开绸缎时,

一群黑甲虫突然从霉变的布料中蜂拥而出。与此同时,

鸿菲清脆的笑声在窗外响起:"大人可喜欢这份厚礼?您纵火烧当铺时,

怕是没想到我们会提前转移所有账本吧?"穆林踹开当铺地窖暗门时,

火舌正顺着桐油浸泡过的麻绳疯狂蔓延。她反手甩出腰间酒囊,烈酒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

浇灭了即将触及檀木柜的火焰。柜门弹开的瞬间,三十七本赭色账册完好无损地躺在暗格里。

"鸿菲这妮子..."她抚过账册边角镶嵌的玄铁片,

想起三日前对方神秘兮兮地说要改良防火装置的模样。突然指尖传来细微震动,

账册夹层里竟滑出半张泛黄羊皮。浓烟中浮现出诡异的路线图,

标注着"龟兹-玉门关-长安西郊"。

穆林瞳孔微缩——这正是鸿菲月前追查的那批失踪胡商驼队的行进路线。"女侠好身手啊。

"戏谑的男声从头顶传来,锦衣公子摇着洒金折扇飘然落地,"可惜这当铺的房契,

现在该归我们永昌钱庄了。"他身后二十名黑衣刀客齐刷刷亮出兵器,

刀刃泛着诡异的靛蓝色。穆林慢条斯理地将羊皮卷塞进袖袋,突然抓起燃烧的房梁掷向人群。

在刀客们慌忙躲闪时,她鬼魅般闪到公子哥身后,软剑已横在对方咽喉:"永昌钱庄三公子,

上月强占城南布庄时右腿该落下的伤疤,看来是好利索了?"公子哥脸色煞白,

突然朝空中撒出大把金珠。穆林旋身躲过暗器,却见那些金珠落地即爆,

腾起的紫色烟雾中传来张狂笑声:"穆女侠不妨看看袖中的羊皮纸!"地窖突然剧烈震动,

穆林在坍塌前破窗而出。当她抖落满身尘灰展开羊皮卷时,原本的路线图竟变成春宫图,

边角还题着歪诗:"美人如玉剑如虹,不若金珠买醉翁。""又被摆了一道。

"她气得把假地图揉成一团,发间银铃却突然发出蜂鸣。

这是她们特制的传讯铃——说明鸿菲那边出事了。此刻京兆府内,

鸿菲正笑吟吟地给陈侍郎斟茶。她腕间翡翠镯子与茶壶相撞,

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大人可知这雨前龙井最忌什么?最忌...遇上滚沸的狼毒草汁。

"陈侍郎举到唇边的茶杯突然炸裂,墨绿色液体泼在紫檀案几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鸿菲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连带着玫瑰椅倏然后撤三尺:"您书房暗格里的真账簿,

此刻应该泡在城南胭脂铺的染缸里吧?""你怎会..."陈侍郎刚要拍案而起,

突然浑身瘫软栽倒在地。鸿菲蹲下身,拔下他发冠上的金簪在烛火上一烤,

簪头立刻显露出"永昌"二字的花押纹。"您和永昌钱庄往来的密信,

是用漠北岩羊脂写的吧?"她将金簪凑近陈侍郎鼻尖,"这遇热即化的毒脂香气,

和您袖口沾染的味道一模一样呢。"窗外忽然传来银铃急响,鸿菲脸色骤变。

她掀开陈侍郎的官袍,

果然在其腰间发现缠着靛蓝色丝线的腰牌——正是那些刀客刀刃的颜色。

而丝线末端系着的琉璃珠里,隐约可见"龟兹"二字。"穆林遇到的刀客,陈侍郎的毒簪,

还有当铺里的假地图..."鸿菲飞速拨动算盘,突然听到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她抓起案上镇纸砸向房梁机关,十八支淬毒弩箭应声射向声源处。"是我!

"穆林挥剑格开弩箭跃入屋内,丢来半截靛蓝色刀尖,"永昌钱庄在锻造淬毒兵器,

这些玄铁来自..."她突然顿住,与鸿菲异口同声道:"失踪的西域商队!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琉璃珠与假地图上。鸿菲突然夺过穆林手中的羊皮纸,

将茶水泼在春宫图上。被水浸透的纸张背面,

渐渐显现出用明矾水写的密文:七月初七子时,西郊乱葬岗,

龟兹使团穆林剑尖挑起陈侍郎的下巴:"你们把胡商驼队伪装成使团?"突然寒光乍现,

三枚透骨钉破窗而入直取陈侍郎咽喉。穆林挥袖卷走暗器,却见陈侍郎七窍流血已然气绝。

"灭口。"鸿菲捡起透骨钉端详,"西域乌兹钢锻造,钉头刻着...永昌钱庄的徽记?

"她忽然轻笑出声,"这下可热闹了,贪官、钱庄、西域人,

倒像是...""像是有人故意把线索喂到我们嘴边。"穆林擦拭着剑上血渍,

银铃突然又发出蜂鸣。两人对视一眼,

同时望向西边天空——那里升起了她们约定中最紧急的红色烟花信号。

鸿菲拈起染缸里泡发的账簿残页时,孔雀蓝指甲突然褪成绛紫色。她猛地缩回手,

看着指腹浮现的蛛网状血丝冷笑:"竟是西域火蚁粉混着岭南蛇莓汁,这配方倒是金贵。

""别碰!"穆林甩出软剑挑飞她手中的琉璃盏。盏中胭脂水泼在青砖地上,

腾起的白烟瞬间蚀穿三寸厚的石板。鸿菲却眼睛发亮,

抓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乱拨:"火蚁粉市价二十两一铢,蛇莓汁...""你还有空算这个?

"穆林扯过她泛黑的手指就要运功逼毒,却被鸿菲反手塞了颗薄荷糖:"急什么,

我今早尝新茶时就发现有人下毒,早服过七叶莲了。"突然屋外传来瓷器碎裂声。

鸿菲掀起染缸后的暗格,拽着穆林滚进密道。追兵脚步声逼近时,

她掏出个鎏金香球轻轻摇晃:"让你见识下真正的西域香粉。

"淡粉色烟雾从香球镂空花纹里飘散,追进密道的三个黑衣人突然僵住。

他们***的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胭脂色水泡,

佩刀当啷落地——刀柄缠着的靛蓝丝线正与陈侍郎腰牌上的如出一辙。

"这'红酥手'香粉如何?"鸿菲贴着石壁轻笑,"遇汗则化,遇血则燃,

正配诸位热汗淋漓的好汉呢。"话音未落,惨叫声伴随着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在暗道炸响。

穆林捏着鼻子瞪她:"你什么时候制的这种阴毒玩意?

""上个月永昌钱庄三公子送我的生辰礼啊。"鸿菲转动香球底部机关,

烟雾顿时变成清甜的茉莉香,"他往贺礼盒里塞了十几种毒虫,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两人钻出密道时,正落在鸿菲经营的胭脂铺后院。穆林刚要开口,

忽然盯着晾晒架上的绸布愣住——那些被香粉腐蚀的账本残页经晨露浸润,

竟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

"漠北铁矿...龟兹匠人...七月初七..."鸿菲用银簪挑起一片残页,

"原来他们用胡商驼队运送的是..."她突然噤声,簪尖点在某个熟悉的商号标记上。

穆林剑柄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这不是你上月接济的流民经营的镖局?""好个连环套。

"鸿菲气极反笑,"假意让我救济落魄镖师,实则在每趟镖货里夹带私盐。

"她突然掀开井口辘轳,拽出个泡在水囊里的油纸包,

"幸好我早把真账目..."破空声骤响,三支淬毒箭矢呈品字形射来。穆林旋身劈落两箭,

第三箭却被鸿菲用算盘接住。精铁打造的算盘珠突然迸裂,

数十颗珠子天女散花般射向屋顶刺客。"第八十九个。"鸿菲踩着哀嚎坠地的刺客,

从他怀里摸出永昌钱庄的票据,"真舍得下本钱,雇凶都用飞钱结算。

"她忽然把票据凑近刺客伤口,浸了血的票面浮现出暗纹:"看,这才是真正的交货地点。

"穆林凑近细看,票面朱砂印竟变成西市胡姬酒肆的布局图。二楼雅间的窗格纹样,

分明与假地图上的龟兹图腾一模一样。"今夜子时。"鸿菲将染血的票据叠成纸鸢,

"该让三公子尝尝自己送的香粉了。"她指尖轻弹,纸鸢精准落进穆林剑鞘,"顺便问问,

他怎知我独爱鎏金香球?"暮色降临时,鸿菲哼着坊间小调配香粉。

穆林看着她把"红酥手"混进胭脂盒,忍不住提醒:"你确定他会用这个讨好新欢?

""永昌钱庄的男人啊..."鸿菲在妆奁底层铺上遇热即融的冰蚕纱,"送情人毒香粉,

送妻子砒霜簪,这盒加了料的胭脂,说不定能救他第八房小妾的命呢。

"穆林踹开胡姬酒肆大门时,发间银铃正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啸。她反手掷出软剑钉在梁柱上,

剑身突然迸发出幽蓝光芒——这是磁石感应到大量兵器的征兆。

"十九、二十七、三十五..."鸿菲倚在门框上拨弄算盘,

听着铃音在不同方位的震颤强弱,"二楼东南角藏着重弩,楼梯夹层有十二柄弯刀,

房梁上..."她突然扯下穆林一枚银铃抛向空中,"还有位使链子镖的朋友!

"铃铛在空中被链镖击碎的刹那,银色粉末如烟花炸开。沾染粉末的刺客们顿时显形,

在月光下泛着荧光的轮廓宛如鬼魅。穆林足尖点地腾空而起,

软剑划出的弧光精准削断所有重弩弓弦。"西域荧光矿粉三钱,漠北狼蛛丝二两。

"鸿菲提着裙摆踏上楼梯,绣鞋底部的磁石吸起满地暗器,"多谢三公子送的聘礼,

这追踪粉改良得可还顺手?"二楼雅间传来玉器碎裂声,永昌钱庄三公子推窗欲逃,

却被穆林剑风扫落的纱帐缠住脚踝。鸿菲慢悠悠走到他面前,

晃了晃手中鎏金香球:"公子可知这铃铛的玄机?"她突然将香球砸向青铜烛台。

"铮——"奇特的共振声波中,所有银铃同时发出轰鸣。三公子怀里的乌木匣自动弹开,

露出半块龟兹兵符。而穆林的剑柄突然脱落,

中空部位滚出的另半块兵符竟与匣中残片严丝合缝。"你们早知..."三公子话未说完,

鸿菲突然用染毒的指甲挑起他下巴:"公子可听过'同声相应'?你重金求购的西域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