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重活一世,我要这东宫血债血偿。”
前世咽气时,我咬碎了齿缝里的毒囊。
再睁眼,竟回到厉寒大婚那日——
喜烛泣血,他掀开太子妃的盖头,却当众将合卺酒泼在我裙下:
“凌霜,孤的喜酒,你也配喝?”
我俯身舔尽指尖酒渍,笑得温顺如羔羊。
他不知,这一世……
我连他的心跳声,都要亲手捏碎。
1.
东宫的红绸烫得人眼眶发疼。
凌霜跪在青石阶上,听着喜殿内传来白芊芊娇滴滴的笑声。她头上那支九凤衔珠钗压得极低,金丝缠成的凤尾刮过耳畔,留下一道血痕。
“凌姑娘,殿下赏你的合卺酒,可要接稳了。”
鎏金酒盏“哐当”砸在脚边,琥珀色的酒液渗进砖缝。前世也是这样——厉寒当着满殿宾客,将本该与太子妃共饮的合卺酒泼在她裙摆上。他说这是恩典,可凌霜低头去捡碎瓷时,白芊芊的绣鞋狠狠碾上她的手背。
“贱婢的眼睛,生得像淬了毒的刀子。”白芊芊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蔻丹刮过眼皮,“本宫最讨厌别人盯着殿下看。”
碎瓷扎进掌心,凌霜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鹤顶红纹样。
三年前猎场大火,厉寒被狼群围攻时,白芊芊的袖口也有这样的纹路。那时她举着火把站在山崖上,看着凌霜将血肉模糊的厉寒从狼尸堆里背出来,转身就把功劳烙在自己身上。
“太子妃,”凌霜突然攥住她手腕,指甲掐进她刚染的蔻丹里,“您这双手,可比眼睛招恨。”
“咔嚓”一声脆响。
白芊芊的尖叫声刺破喜殿时,厉寒的龙纹玉佩重重磕在案几上。他掐着凌霜的脖子将她掼到朱漆柱上,喉骨几乎被掐碎:“凌霜,你找死?”
血从额角淌进左眼,凌霜望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轻笑。
那里面藏着他弑兄的铁证。
前世她瞎着眼替他焚了密诏,如今指尖正巧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