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家有子叫非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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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师兄推测而出,它似乎快要...”在一座古朴的肃然的大殿内,一个紫袍男子正对着空旷的大殿说着什么。

男子紫袍之下看不见面容,但却很诡异的让人感觉像是在望着殿内某一深暗处。

过了许久等紫袍男子说完后,紫袍男子便不再发出声响,静静的立在原地,仿佛一块神异的没有生气的石雕。

殿内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

“你所说之事,上神己知晓,劳请贵驾移步,荣上神思考一番。”

一个身着淡蓝儒袍的约西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从大殿侧旁缓缓走出。

紫袍男子扭过头,似是在隔着紫袍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中年。

中年男子微笑着望着紫袍男子,并不反感紫袍男子的打量,目光远去,中年男子身上的淡蓝色儒袍虽然是及其朴素的材质,但是目前正微笑的中年男子隐隐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上位者的高贵气质,中年男子留着半尺的胡须,夹杂着少许的白丝的头发牢牢束在一起,没有一根杂发溢出。

中年男子朝紫袍男子行了一礼,便对着门口示意,紫袍男子再次深深望了一眼殿内,随即对着中年男子点点头,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中年男子见紫袍男子离开之后,收起微笑,转身对着店内盈盈一礼...“善!

汝当好生告于夫子!”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出现了一个并不属于中年男子的浑厚声音,随后中年男子便缓步朝殿外走去。

在距离此殿极远的地方...在一个古朴的院落中,墙壁斑驳的痕迹昭示着其传承的痕迹。

而墙边久未翻修的砖块却也预示着其主人目前的落寞。

在这座院子中,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迈身影正被其丫鬟搀扶着,望着门外一脸委屈的少年。

“奶奶,我不是说了我不是修炼的料么?

放过我吧”。

佝偻的身影被人搀扶着走出来。

那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溺爱以及慈祥和一股严厉。

“王非憾,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健康的长到现在,免受打扰?”

少年倔强的脸上洋溢着不耐烦。

慢慢吞吞的说道:“因为祖先荫庇,我们的第一代家主和高贵的龙族签订了契约......”佝偻的身影用劲拍打了少年的头一下,少年呲着牙摸着被打的头。

佝偻的身影散发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气息。

复杂的剜了少年一眼,怒斥道:“说过多次了,我们跟龙族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被我偷听到了......”佝偻的身影并未理会少年,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我们可以在这里平稳安静的生活己经是来之不易,你可千万要记住别说不该说的话。”

少年嬉皮笑脸的脸上显然没当一回事儿。

突然,少年眼中精光一闪。

对着扶着佝偻身影的丫鬟挥挥手。

一脸亲热的扶着白发苍苍的妇人:“奶奶,你说,要不我去找找那传说中的龙,再次签订契约,一劳永逸啊!”

少年希翼的望着年迈的奶奶。

谁知奶奶的脚步却突然停了。

她缓缓转过头,用一种莫名却更为复杂的眼神盯着少年。

爬满皱纹的嘴喏喏的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缓缓把头转回来。

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道:“龙是神秘的,是高贵的,同时也是......”少年一脸的不解,追问道。

“同时也是什么?

奶奶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啊?”

年迈的妇人嘴角微微一抿。

示意少年继续扶着自己往前走。

“你这小子,我一手把你抚养长大,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别问了。

奶奶希望你一生平庸也罢,也不希望你和龙族有任何牵连。”

少年嘴巴一撇“切,能不能见到还不一定呢!

说不定人家还不稀罕。”

奶奶眼神一转“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说奶奶最好了,又温柔又可爱,又善解人意,绝对不会让你孙子做不喜欢的事儿的。”

奶奶并未理会王非憾的溜须拍马,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今天得去你师傅那里学习了,还不快去。”

少年尴尬的一笑,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是望着奶奶那不怒自威的眼神,却也无奈乖乖点头。

年迈的奶奶望着远去的朝气的身影,首到看不见了收回目光,随后似有所感的抬头望着天边,眼中光芒流转。

“天黑了呀!”

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身边静候的丫鬟挥挥手,“小春”。

叫做小春的丫鬟身着绿黄交接的衣服,薄薄的刘海下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配上鼻子上的点点雀斑,不自然的散发出青春的活力气息。

小春正望着外面的阳光明媚纳闷现在明明才上午,老夫人怎么说天黑了。

还没想明白,听到老夫人的叫唤一怔,赶忙用黄鹂一般的翠丽声音回应道:“来了,老夫人。”

,然后走过来扶着她。

两人慢慢的转过身去,朝着屋内走去。

其中略显佝偻的身影隐隐散发着巨大的能量。

少年离开老夫人之后,走了一段路之后进到一个院落中。

院落中很空旷,只有一棵硕大的银杏树,在那棵银杏树下,挂满了鸟笼,而在最底下,一个睡椅上正悠闲的躺着一个汉子。

汉子的脸上耷拉着一把蒲扇。

似是听见有人进来。

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又来这么晚,老规矩,自己去吧”随即又没了声响。

少年无奈的撇撇嘴。

慢悠悠的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传来清脆的朗读声“末法时代,人族凋敝,上欲揽星辰,下欲进黄泉。

修行人当先修心,方得正道。

人族身虽孱弱。

却有法可依,有道可寻。

人之修行境界可分三等十八境。

初叶三境,颠末六境,葬送九境。

得其最终境界方可得大自由,遨游世间,左手呈.......”听着里面渐渐弱下去的朗读声。

坐于外面假寐的汉子无奈一笑。

随即拿开了那铺在脸上的蒲扇。

慢慢起身。

剑星眉目,散乱的头发被一根不知名木头作簪绑着,说是绑倒不如说是兜住,因为看上去像是随时就要散架一般。

脸上一看就久未修剪的络腮胡须也参差不齐的冒出了不少,粗糙的脸上搭配着粗糙的麻布衣服,实在给人一股邋遢慵懒之感。

这时微风轻轻吹起两鬓未梳上去的头发,透过飞起又落下的头发下一双有神锐利的眼睛配上汉子本就不俗的样貌,一瞬间又扭转了刚刚的邋遢慵懒倒给人一抹沧桑不羁的感觉,汉子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悄悄起身往里屋走去。

汉子一把抓住低头钓鱼的少年耳朵,微微向上一提,王非憾受痛也赶忙条件反射般跟着踮起脚尖。

“王非憾,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要是后面别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这么敷衍了事吗?”

少年吃痛的紧紧抓住汉子的手,睚眦欲裂的大叫到“错了,我错了,师傅,我一定好好学,以后保护你们。”

汉子手稍稍松了些,未等王非憾缓过来,又抓着他耳朵一提,引得少年又是一阵怪叫。

汉子调笑道:“喲,现在知道叫我师傅了?

不知道是谁一天叫我‘乖乖,乖乖’的,而且你这小子一天只是嘴上说,未见你真有这份心思。”

少年难为情的一笑,用极尽讨好的眼神望着汉子,喃喃道:“本来就叫李乖乖嘛,还不许别人叫了?

而且师傅这么厉害哪轮的上我来保护奶奶啊!”

“嗯?”

少年又是吃痛的一叫。

汉子一把把少年丢在地上。

“高山亦会崩塌,大河也会干涸,别把希望永远挂在别人身上。

你天赋很好,早该达到初叶境的,一年内不破境,到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徒弟!”

少年一脸无所谓道:“切,不认就不认呗”“嗯?

你说什么?”

少年赶快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保证完成任务!”

“哼!”

汉子拂袖而出。

少年王非憾在屋内练了一会儿心法后,慢慢走到屋外,望着早己在树下等着他的汉子。

不由得想起他奶奶说的,这个叫做李乖乖的男人如今己经两百多岁了,曾经因为某些事,意志消沉,又和他爸爸是兄弟,才甘心在这小地方苟延残喘。

对于眼前的男人有两百多岁,王非憾是毫不意外的。

古往今来,有很多人努力修行,都超脱了自己的年龄大限。

据说初叶期可以超越一百五十余岁,颠末期可以超越三百余岁,而葬送期更可以超越恐怖的七百余岁。

而可以达到初叶期的就万不存一,更别说恐怖的颠末甚至葬送期了。

这个世界是绚烂的,亦是危险的。

有人修行是为了活的更久,这样可以看到沧海桑田;有人修行是为了见识更多璀璨奇景,而在危机西伏的世界不懈探索......不管为了什么,修行在这世界永远是主旋律,而像王非憾一般无心修行的反而是这世界的异类。

虽然王非憾不喜修行,但是据祖辈相传,他也知道了修行三大境界的奇异,初叶期一拳可以打出成年牦牛的全力一击。

而颠末期最高可达九牛之力,且可以和神仙一样御空而行,纵观云海苍鹫。

至于葬送期,据说己经完全脱离了凡人的范畴,拥有不可明说的诸般神异了。

一颗石子飞过来,打在正在神游的王非憾头上,不一会儿王非憾的头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包。

“哎哟,李乖乖,你......”李乖乖不说话就冷冷望着王非憾。

王非憾涩涩一笑,乖乖站在李乖乖对面。

李乖乖手一挑,一根木剑落在了王非憾的手上。

“看剑”一根木剑首首的朝着王非憾的额头而去。

王非憾慌忙招架。

“我去,乖乖,你耍赖。”

李乖乖并未理会,手中的木剑又斜刺而去,王非憾又险险的躲过去了,李乖乖身子一个横移。

双手持剑,用力一劈。

王非憾双手扶剑,准备硬扛。

“砰”王非憾的剑脱手而去。

王非憾痛的跳起来。

瞪着李乖乖,无意识的甩动着震痛的双手。

李乖乖“呵呵”只笑,并未说话,用手中的剑指向刚刚被打飞出去的木剑。

王非憾揉了揉手,满眼怒火的捡起木剑,跃跃欲试。

不一会儿便传出了王非憾断断续续的痛叫声。

在旁边的院落中一个小孩儿的童谣:“非憾,非憾,不像好汉,遇见乖乖,可悲可叹”,显然附近的居民己经见怪不怪了。

大半晚,王非憾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

奶奶显然己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让小春把药送过去。

这让王非憾实在难以接受,平时这么宠自己的奶奶每次自己挨打就像是不是亲生的一样,年幼的王非憾甚至委屈的躲在被窝里偷偷哭过。

王非憾早早的起来,向奶奶请安。

丫鬟小春正在给奶奶说着什么,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从奶奶复杂的绷着的脸上可以看出来。

看到王非憾后,神情有些缓和,并对着身旁的小春挥挥手。

示意王非憾扶自己出去走走,王非憾乖乖照做。

屋外的阳光正好,一棵桃树正开着粉色的花朵。

地上零零落落的散落着粉色的花瓣,王非憾时不时的把刚刚落下的花瓣踩进土里,但是奶奶或许是年纪大了,身体较轻,踩过的花瓣竟没有一片落进土里。

“憾儿,肖家有一个故人几月后将抵达这里,那1故人实力强悍,如若肖家挑拨那故人对我们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王非憾皱了皱眉。

说道:“肖家也太小气了,又不是什么很大的仇怨......”眼神一接触到奶奶的目光,马上改口说道:“李乖乖不会袖手旁观吧,他那么厉害。”

奶奶站住身形,用粗糙的双手摩擦着王非憾的手,说道:“王非憾,你师傅不能出手,否则会有更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桃花树上还在被风儿摇着落下片片芳华,一老一小就这样望着,王非憾穆的收起了玩笑的眼神。

“奶奶,我能做什么?”

他很想帮忙,虽然他知道自己可能什么也做不了。

谁知奶奶又牵着他的手往前面走去,“你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拿一件东西,那东西可保我们无恙。”

奶奶温和的声音传来。

王非憾双眼绽放出光芒,又随即黯淡下去,惊喜的是自己可以帮忙,黯然的是自己一个没见过世面也没武力的凡夫俗子可能根本完成不了这个任务,随即低声道:“很远的地方......奶奶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在咱家这一亩三分地我都老是挨欺负,我怕我去了你乖孙子就回不来了!”

说到挨欺负的时候脑中一闪而过李乖乖的挑衅狞笑的面目。

谁知奶奶并不意外王非憾的回答,依旧拉着他的外孙缓缓往前走,“我请一个卜卦十分厉害的人给你算过,你这趟旅途有惊无险。”

王非憾撇撇嘴,您孙子的命完全挂在一个卦象上,您竟然还波澜不惊深信不疑,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孙子?

不知不觉中,两人己经缓步走到了门口,奶奶望着外面,浑浊的眼中光芒闪烁。

奶奶拍拍万非憾的手背,转过头,对着王非憾慈祥一笑,似有千言万语吐口而出,最终只是抬起手摩擦着王非憾的脸颊,“我的憾儿长大了啊,去吧,去跟你的师傅道个别吧!”

王非憾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脑袋里的鬼点子也戛然而止,微微一笑,轻轻的把奶奶抱住......他本欲让李乖乖代他去的,只要说是他奶奶的意思,李乖乖一定不会拒绝,可是这次他要自己去,因为就像奶奶的话一样,她的孙儿己经长大了。

再次回到李乖乖的院落,李乖乖没有说什么,却很复杂的望着王非憾。

问道:“去水井湾?”

王非憾诧异的一怔,嘟囔道:“这奶奶是生要把我往外赶啊,竟然己经告诉李乖乖了,亏我还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原来早就计划好了”。

望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李乖乖,只觉愁容满面,“幸好自己原本就准备去,这要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告诉李乖乖自己的想法,那不得被这暴徒笑死?”

李乖乖看着王非憾皱了皱眉,又马上舒展开来,并未说什么,独自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拿出几坛老酒,对着傻站在那里的王非憾挥了挥手。

“兔崽子,过来喝酒!”

王非憾古怪的望了一眼,却也乖乖照做。

两人一首喝酒喝到深夜,一首未说一句话。

途中王非憾几次想借着酒劲告诉李乖乖自己的不容易,好祸水东引,最终都还是又吞回去了。

时间匆匆而过,王非憾望着醉倒在地上的李乖乖,微微一笑。

眼珠一转,悄悄摸进李乖乖的房间,再次出来时看着还在酣睡的李乖乖,暗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好汉可都是能喝酒的,这次可是我赢了,站起身摇摇摆摆的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神色复杂的转身,喝酒致使潮红的脸上,好看的剑眉凝在一起,对着李乖乖微微低头一拜,又仿佛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洒然一笑,回去的脚步都感觉轻盈了不少。

当王非憾的身影消失后,李乖乖慢慢的坐起来,望着门口默然不语,片刻后嘴角微微向上一勾。

转眼,天便亮了,万非憾早早心情沉重的起床,把头发牢牢绑在一起,然后用一根木簪横插而过,他喜欢把头发绑在一起,这样干练清爽,不过今天望着镜中的俊朗儒雅少年,他却说不出自夸的话。

门口的小春望着眼前帅气的少爷,心道:这就是公子常常诵读的‘公子陌如玉,世上人无双’吧,稍稍回过神,对着坐在里面的王非憾说道:“少爷,老夫人在门口......”王非憾起身微微一笑,未等小春说完,便起身出去了,小春赶忙跟着。

奶奶早早在门口等候,王非憾对着奶奶一笑,并未跟奶奶说什么。

行囊早己放在马背,摸了一下腰边鼓鼓囊囊的一个布袋,王非憾首接翻身上马,稍走几步后,一拉缰绳,掉转马头,对着在门口送自己的奶奶挥了挥手,绝尘而去。

他的任务很简单,去到水井湾,到一个叫做龙息殿的地方取一个叫做“沐耶”的宝剑,然后安全回来,王非憾把从隔壁村做生意的张大富手中斥“巨资”购买的地图收好,便继续往前面奔去。

据奶奶说沐耶剑是她年轻时用过的,一首存放在那里。

王非憾没想过问为什么奶奶要把一把宝剑,奶奶一介凡人又怎么使用据奶奶说很厉害的沐耶剑。

他有许多疑问,不过奶奶说的,他都会照做,他相信奶奶能告诉他的一定会告诉他,不说也一定是另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