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精神的,因为工作性质,一年多里,我和我的生物钟早己习惯了昼夜颠倒,我也是疲倦的,三个字换了五年,看着她成了别人的老婆,也许下次再见,她应该己经是一位母亲了,也许,下次不会见。
“在想什么?”
刘诗诗问道。
“没什么,感觉有点儿闷,能放首歌吗?”
我回答道。
“想听什么?”
“富士山下吧。”
“好。”
“拦路雨片似雪花,饮药的你冻吗,这风楼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归家,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谁都记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一言一语,拉扯着我千疮百孔的心。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来自你虚构,试管里找不到它污染眼眸,前尘硬化像石头,随缘地抛下便逃走,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我便化乌有。”
海枯石烂的誓言,最终也变成了沧海桑田。
情人节不要说穿,只敢抚你发端,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留在汽车里取暖,应该怎么规劝,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人活到几岁算短,失恋只有更短,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忘掉我跟你恩怨,樱花开了几转,东京之旅一早比一生遥远,谁都只得把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自虚构,试管里找不到它污染眼眸,前尘硬化像石头,随缘地抛下便逃走,我绝不罕有,往街里绕过一周,我便化乌有,谁都记得把双手,靠拥抱亦难让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你还嫌不够,我把这陈年风楼,送做你解咒。”
我没有言语,只是听着,往事走马灯一般,飞快流转着,笑的,哭的,承诺的,温柔的,这一瞬间好像都和我无关了。
我的眼睛湿了,我恨她,三个字骗了我五年,我又不恨她,我的本意,希望她是幸福的。
副驾驶上,我点了一根烟,也恰巧在十字路口,车子因为红灯停下来,刘诗诗看着我,我却不曾看她,余光都不曾有。
“你知道这首歌的含义吗,南南。”
刘诗诗轻声问道。
“不知道,只是喜欢这个旋律。”
我答道。
“爱情就像富士山,浏览过就好。
只要爱过就好,最后,我们总归成长,去接受下一个,不是吗?”
刘诗诗依旧轻声,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心疼。
“绿灯亮了。”
我并没有接她的话,也不想接,她不曾有过爱情,也不曾等待,所以,我无需向她多言。
其实富士山是私有的,他的归属权,是一家叫做浅间的神社,政府只是租借…“南南,陪我喝点儿吧。”
刘诗诗说道。
“嗯,往张掖路那边开,我上班的店就在那里,我还有存酒。”
我回答道。
一路无言,车子开到了欧亚大厦,我们下了车。
五分钟后,我们到了我上班的地方,是一家ktv,叫做A军一号。
“呀,南哥,又换妞了?”
海子一脸猥琐的说着。
海子是我们店的前台,是个03年的小伙子,长得没话说,加上我俩臭味相投,所以整个店里,我俩关系最好。
换做平时,我肯定会和他吹嘘,然后吓唬他,扣他工资,但今天没有。
“888有人吗?”
我问道。
“没有。”
兴许是看见我心情不好,海子没有再开玩笑。
“把我的存酒取出来,再拿两箱百威。”
说罢,我径首从包厢走去,刘诗诗没有跟来,好像向海子打听着什么。
许久,她才从包厢进来,她有些不高兴,但我也无力过问。
我把菜单拿给她,“点菜吧。”
十分钟后,我拿着菜单出去,顺手给了值包的服务员。
“南哥,水吧新来了个丫头,长得还不错。”
小米一脸猥琐的说着。
“去吧台认200罚单,一会儿拿进来我签字。”
说完我转身就走进包厢,他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事实上,在这边上了半年班,我没开过罚单,即使是店长开的罚单,我也会拦下来一部分,毕竟出门打工,谁挣钱都不容易。
包厢里,刘诗诗呆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想什么,我轻轻的摇了一下她,她回过神来,冲着我笑了笑,“先喝酒,等会儿咱俩嚎两嗓子。”
偌大的包厢里,我和她对坐着,摇着骰子,喝着酒,诉说着这些年的过往,兴许是喝高兴了,聊的话题也变得隐私起来。
“南南,8楼是个酒店吧?”
刘诗诗问道。
“废话,电梯里不有写吗?”
我回答道。
“还行,挺方便的,4楼喝酒,8楼办事。”
她玩味的说道。
我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语气不悦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诗诗看了看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想要什么意思?”
如果是昨天以前,我可能会觉得害臊,会心虚,但今天不会。
我拿一瓶酒,用牙咬开,一口气喝完,重重的将酒瓶子摔在地上,“你是替她兴师问罪的吗?
好啊,那我告诉你,一个月,我起码有15天实在那家酒店住的,那又怎么样,起码我记得她的承诺,五年里,我拼死拼活,我想有钱,我想把我最优秀,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我知道她在兰州念书,可我没有去找过她一次,我总想等,总想等,等到我有钱,能对她说,我娶你,想单膝下跪,向她求婚,可我做不到,这个社会也不允许我做到,你知道吗,五年里,起码有三年,我过得很焦虑,每天只能靠酒精和药物才能入眠,她知道吗?
你又知道吗?
我是过的乱,可我心是干净的,我知道我爱她,我知道她在等我,所以,我在拼,她呢?
身体是干净的,心呢?
呵呵。”
说完这些,我一下泄了气,像是条被抽掉脊梁的狗,呆滞的站在原地,视线也变得模糊。
刘诗诗哭了,她走到我身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你,我不明白,你以前那么优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得这么难,乖乖,我不该这么阴阳你,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将我搂在怀里。
呆滞的我突然像是疯魔了一般,朝她吻了过去,她没有拒绝,我们两个,就这么缠在一起。
兴许是她的没有拒绝,让我有些上头,上手想解开她的内衣扣,她察觉到了,一把推开了我,“这里不可以,我们去酒店。”
我突然有些清醒了,开口对她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这些年借着酒做了许多错事,堕落习惯了。
呵呵。”
她理了理给我弄乱的衣服和头发,又抱住了我,脸颊贴着我的胸膛,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对我应该堕落,我愿意接受你的堕落。”
她喝多了。
注定堕落的夜里,我并没有堕落,将她送回酒店后,我并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酒店。
走在中山路上,看着一刻不停向前奔腾的黄河水,我突然感觉好累,我想跳下去,我觉得生命己经索然无味了,可我制止了自己,没有原因,也许只是对生命的敬畏吧,又想到刘诗诗的那句你应该对我堕落,我愿意接受你的堕落,以及李晓玲撕心裂肺的那句我等你,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也许,我会一辈子活在那狗屎一般的回忆里。
也许,我的生命注定会堕落在烟酒和低俗欲望里。
也许,我该离开这座满是故事和欲望的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