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装温柔,他装深情,好一对同床异梦的恩爱夫妻。
我暗中将家族财产全数转移,给了沈砚舟的痛彻心扉的教训。
离婚后,小青梅持刀报复我,他却为我挡刀重伤,求我原谅。
我一边拨通120时,一边对沈砚舟说:“当年你怎么没帮我爸打这个电话?”1我和沈砚舟一见钟情,是朋友圈中人人称羡的夫妻。
但当他在我们周氏公司站稳脚跟后,对我的爱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猜疑、自责、内耗。
我端着刚煮好的咖啡走向书房。
里面传来隐约的声音:“……现在筹码还不够,周家的根基很深。
晚晴那边,再等等。”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苏晚晴,他青梅竹马、同甘共苦的邻家妹妹,是他心中永远皎洁的白月光,也是最信任的同盟。
我脸上挂起温顺的笑容推开门:“砚舟,喝杯热的暖暖。”
沈砚舟抬眼看我,脸上的不耐烦一闪而过。
深邃的眉眼浮上温柔。
“辛苦你了,安安。
晚晴年纪小不懂事,你多让着她些。”
我看着他握住我的手,如果是以前我会感恩戴德,享受难得的温存。
但是现在……我垂下眼帘,遮掩住眼睛里的情绪,装出羞涩:“没关系,我会的。”
前几日苏晚晴在商务晚宴上,仗着与沈砚舟的关系一副正牌女主人的姿态,跟几个长舌妇说我配不上她的砚舟哥,离婚是早晚的事。
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沈砚舟也只是一味的护住他的小青梅,直到今日也连句道歉都没有。
我的目光扫过他桌上的文件,几个冰冷的财务数据术语跳入眼帘。
周氏集团,我父亲留下的庞大基业,如今在他眼中,恐怕只是一串待分割的冰冷数字。
当初我父亲念他是故人之子,同意了这门婚事。
父亲拉着我的手,叹息着提起两家当年的交情。
他说:“砚舟那孩子心思重。
虽然是个好孩子,但是不一定是良配。”
我好奇的问两家渊源,但是父亲和沈砚舟对此都闭口不谈。
我被他婚后的转变压抑得几近抑郁,回想到父亲那未尽的话里似乎藏着许多隐情,只是父亲突然去世,母亲精神重创,让来不及深究。
直到前不久发生的那场车祸,才解开了我的疑惑。
那天苏晚晴非要借用我的车撑场面,去城郊与朋友聚会。
我拗不过,担心她出事沈砚舟责怪我,于是坐上了副驾。
刚驶上山路,迎面一辆无牌卡车逆行撞了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冰冷坚硬的地面触感传来,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汽油味。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和恐惧“晚晴!晚晴你怎么样?!回答我!别吓我!”是沈砚舟。
但是他的妻子同样重伤,沈砚舟却第一时间抱紧了苏晚晴。
紧接着,是苏晚晴虚弱又带着哭腔的回应:“砚舟哥……我没事……就是好害怕。”
“别怕,我在!”沈砚舟的声音紧绷,充满了对苏晚晴的心疼。
“她哪里值得你这样拼命。”
随即,他的语调陡然压低,看着“昏迷”的我:“她爸当年害的我家破人亡,周家欠我的,她最好死在这里,她这条命,不过是利息!”更冰冷的声音紧接而来,是沈砚舟在打电话,声音刻意压低,却字字如冰锥:“……对,处理干净。
晚晴不能有事。
周予安那边……按意外处理。
告诉交警队的老赵,监控‘故障’。”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的钢针。
什么家破人亡?我们两家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苏晚晴那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小姑娘,又在这次车祸中是什么角色?再次睁开眼,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睛映入眼帘,她瞬间哭出声:“安安!你醒了!吓死妈妈了!”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了站在床尾的沈砚舟。
他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后怕,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安安!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多么精湛的表演!如果不是那昏迷中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的对话,我几乎又要溺毙在他这虚假的深情里。
2.我看着他眼中的深情,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令我作呕的温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堵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能死死地回握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股几乎破喉而出的尖叫和质问压了回去。
不能崩溃!不能质问!更不能死!“砚舟……”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