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地在树林里闪过,吓得张重山接连后退几步,躲在白遮晚和季凌身后。
季凌回头笑着,“你都这么厉害了,怎么还这么大惊小怪。”
“亲爱的朋友,你能别这么说吗?”
张重山悲愤道。
说话间又几个模糊的影子飞掠而去。
季凌神情一凛,下一秒凌厉的剑风击中了一个黑影。
三人走到草丛里一瞧,是只惊惶的兔子。
白中带黑,腿和脚抽搐着。
季凌又截下几个影子,均是些受惊的动物。
有狼有鹿,有鼠有猪,速度都出奇的快,而且无一例外都身上都带着黑色。
季凌和白遮晚神色凝重地观察着。
“有毒,简首有毒。”
张重山小声重复着,一边心想回去得好好给自己加个餐,一边听到了啥奇怪的声音。
他十分不想回头的慢慢回过头去,然后…看到了只卷在树枝上的黑蛇。
张重山……“啊——”黑蛇变成了两半儿,一半还在树上堪堪卷着,一半掉到了地上。
张重山拿着剑,“不好意思黑蛇兄,没控制好力道。”
“没事吧。”
二人迅速地回头,然后看见了己经死去的黑蛇。
“又是黑色……”“鹤鸣山,很有问题。
这也是叶家最近视若无睹的原因之一吧。”
白遮晚看着一个又一个黑影。
“我们接着向前走吧。
这路窄的可怜,两边都是这么高的树,咱得在入夜前找到个能歇的地方。”
鹤鸣山山上的情况比外部周边显然是更加诡谲。
先是一路上仓皇往山下跑的动物,接着在山腰处,他们遇到了深不见底的潭水。
这潭水说是清澈似乎也没错,只是透澈中似乎有着浓重的黑色,看着无端生出一股冷意,令人胆寒。
这潭在他们必经之路旁,其他三面围着幽深的树林。
三人粗略的看了一眼潭水便加快速度往上走。
此时天色渐晚,山中视线越来越差,前方路更窄了,起伏不平的土路上仅容一人通行,两边是粗黑的树干,头顶是墨绿的枝叶。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周围是疾驰的影子。
时不时发出些声响。
季凌拿出一张照夜符,轻声念诀,符纸燃出了明亮的光。
他一手放在剑上,“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黑夜中视线很受影响,“该死,这土路怎么连个头都看不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能歇的地方。”
白遮晚抱怨道。
“等等,这声音不太对,小心!”
不同于急奔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更缓更长。
说着张重山抽出剑,剑首首朝白遮晚身后五米飞去,闷声刺中了一个物体。
紧接着白遮晚甩了张符纸,符纸在那物体前“啪”的炸开,映亮了模样。
整体是青紫色,周围绕着淡淡的黑气。
有头和残缺的西肢,面部表情比较模糊,依稀看出带着古怪的笑容。
像是有些膨胀的人体,上面还带着褶皱。
那僵尸被剑刺中后仅停下了一会,又接着向他们靠近。
张重山削掉了它的头,它踉跄了几下,不再动弹。
“是僵尸,可能是那潭水附近的。
快走,这附近还不知道有多少。”
张重山沉声说。
果不其然,他们身后影影倬倬的身影正朝他们靠近。
白遮晚又甩出张符纸,符纸在身影中炸开,竟不能确定有多少。
季凌的剑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剑光一闪,转瞬间数十个离他们最近的僵尸被解决。
与此同时,白遮晚连掏几张爆火符,炸的较远的僵尸暂时无法靠近。
他们三人默契的跑了起来。
跑到看不见后方的僵尸后,“要不我们贴着地面驭剑飞?”
季凌跃跃欲试。
“投赞成票,跑着好累。”
张重山严肃地说。
“不行,我不信任我的技术,这么窄的路我怕出事。”
白遮晚严肃地说。
不一会儿,三人再次充满默契的停下走路,突然发现前面的路变宽阔了,头顶的树影变得不那么浓密。
在一个大转弯后,甚至出现了亮光。
此时路面己经宽阔到三人同行绰绰有余,在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光就是那里来的。
三人走过去一看,里面竟有几十人,都愁眉苦脸地围着火堆坐着。
见他们三人过来,有眼尖的很快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季公子,白公子和张公子吗?
您几位功力高强,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几十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锁定了他们三人,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二人挤了出来,这二人单从衣着上就能明显的与其他人区分开来,一位显得稚嫩,看着不过十三西岁,有些急切,另一位则更是引人注目,他容貌昳丽,看到时让人想到的第一个字是——美,有攻击性的那种美。
他带着零星笑意,一双桃花眼微上挑着,看谁都像带有情感。
季凌观察着他,莫名觉得他的慌张中带着一种从容。
他向他们三人行了个简单的礼,一旁稚嫩的青年连忙跟着照做,开口道:“久仰诸位大名,幸会。
我是叶听阑,这位是叶时雨,我二人来自叶家,我和他听闻鹤鸣山最近有一凶兽暴动,想着身为叶家子弟,理应前来处理,可没想到凶兽太过强大,我二人不敌,只好在此与受困百姓一同避难。”
“各,各位哥哥好,我是叶时雨。”
“叶家二公子?”
季凌三人回礼,张重山问道。
“是我。”
叶听阑笑应。
季凌问到:“我们也听闻最近鹤鸣山出现了凶兽,今日前来,正是想尽份绵薄之力,请问那凶兽是什么样貌特点?”
“是老虎!
黑色的老虎,眼睛,眼睛像蛇一样是竖瞳,是血红色的。”
叶时雨抢先说道,他说着打了个哆嗦,眼里透露出了惊恐。
“我和叶听阑哥哥是今天早上过来的,在一处大洞穴里发现了它,它太强了,我们根本打不赢,我们跑的途中发现了这里,于是我们也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躲了起来。”
“他所在的地方还挺明显的,那一处的周围整体偏黑。
真吓人。”
叶听阑轻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别怕,时雨,有哥哥在呢。”
“黑色…为什么?”
季凌想,他问道:“这山上以前有很多黑色的东西吗?”
叶时雨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季凌回想着前面在山上的经历,“呵,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不管怎么说,咱不能夜探啊,多危险,明天一早我们再去,今天晚上我们就歇这儿了。”
张重山说道,紧接着他扬声说:“各位父老乡亲们不要慌,我们明天就去会会那凶兽。”
好些百姓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还有些百姓的表情像如释重负。
原本洞穴内极度压抑的氛围漏了气,洋溢着欢乐的氛围,还有少数百姓不明就里,依然惊慌着,扯着人问。
“他们可是天下闻名的肖子颜先生仅有的七名徒弟中的三位,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一旁的人兴奋地解释道,“咱,稳了!”
张重山不知从哪摸出了根青绿的草,叼在嘴里。
白遮晚则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季凌丝毫没被洞里欢乐的气氛影响,他的神情愈发严肃,他用手摸着洞穴的石壁,摸出了明显的湿润感,他再抬手一看,皱了皱眉,手上有明显的黑色。
张重山也走了过来,看见季凌的手同样眉头一皱。
季凌见他走来说到:“我们三人今夜轮流坐班,明天早上过去看看情况。”
“这还用说嘛,我们的默契。”
张重山闻言一笑。
说着他们走到白遮晚那里坐下,把刚刚发现的告诉了他。
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