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弱肉强食
其他早就觊觎吃掉这些老弱病残的部落虎视眈眈,你推我搡,大战一触即发,洞穴中变成兽形的兽人扭打在一起,一时之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杜安安被挤得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被踩了好几脚也不敢出声,鼻尖萦绕着一股勾人的血腥味,仔细听能听见嘈杂的打斗声中有咀嚼的声音。
不用想都知道,这场战斗必然有战败者,而战败就意味着死亡!
“砰!”
肉体碰撞在石壁上的声音让洞穴有一瞬间的安静。
杜安安抬起头只见守在洞穴的兽人此时己经进来了,手里拿着又粗又大的兽骨,一个体型消瘦的兽人被他拍在石壁上,动弹两下没了生息。
高大的兽人指着地上没了生息的兽人道:“不准打架!”
兽人的警告起了作用,大家都不敢再有动作,生怕落得和那个兽人一样的下场。
警告完,高大兽人在洞穴里扫视一圈,突然拿着兽骨指了指一个高挑消瘦的雄性兽人道:“你来。”
那雄性兽人蓬头垢面,身形高挑,只是太久缺乏食物使得整个人消瘦得只剩点骨头架子,但不难看出他以前应该是一个很强壮意气风发的雄性。
雄性兽人被吓得腿软匍匐在地,以一种臣服的姿势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高大的雄性兽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一把将他薅起来夹在腋下,嘴角勾着一抹淫笑扬长而去。
一时间众人安静如鸡,首到有胆大的兽人将手伸向地上战败者的残肢,众人才疯抢起来。
杜安安咽了咽口水,盯着脚尖不再看向别处。
“啪。”
一只脚稳准狠的踢在她被咬伤的大腿上。
疼的她大抽一口气,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抬头望去,是那个掐死原主的独脚兽人,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一瞬间从地上撑起来,手里的石块划向那兽人的胸膛,鲜血瞬间沾满她的手。
疼痛让那兽人差点叫出声,但为了自保她选择和杜安安一样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等杜安安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刚刚在生死一线之间反应竟如此迅速,不仅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还回击了对方。
新鲜的血腥味很快吸引了其他兽人的注意。
那兽人为了避免自己被吃掉急忙喊到:“她受伤了,她的腿!
她的腿在出血,可以吃她!”
“砰!”
一个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一个瘦得颧骨凸起的雄性兽人道:“我们猿人族要团结,跟你说过多少遍,自己的族人只能死了再吃,那是不得以才能这样做,我们要团结!
要吃就吃其他族的兽人。”
“只有团结我们猿人族才能活下去!
你明白吗?”
那兽人低下头不再说话,眼里一抹算计一闪而过,她有点后悔为什么刚刚没有杀了杜安安,如果不是因为时间来不及害怕在杀杜安安的时候被其他族人碰个正着,此时杜安安己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她放过杜安安一命她却还想置自己于死地,我一定要杀了她!
不然先死的只会是自己。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残酷的生存面前,就算是很小的兽人都学会了各种各样的生存本领,杜安安意识到想要活下去必须要变得更加强大。
此时洞穴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瓜分完了,连一根骨头都不剩,她拖着伤口喝了个水饱。
她的身体恢复需要大量的食物,以她现在的力量在洞穴里根本得不到一根肉丝,只有明天跟大部队去采集。
她找了个地方躺下,此时身心俱疲她很想沉沉的睡过去,但此时一双双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视着自己,让她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咬破喉咙的感觉。
她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整晚都介于清醒和睡眠之间,终于熬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几个高大的兽人就来了。
所有奴隶自主的站起来,有几个体弱残疾的兽人躺在地上,高大兽人挨个踢了两脚,确定都是些没有劳动力的兽人,就放过他们,赶着奴隶走出洞穴。
杜安安努力支撑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虽然她坠在最后,挨了几下揍,但好歹还是能跟上队伍。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洞穴,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
“砰。”
一根兽骨狠狠敲在她的头上,说是眼冒金星也不为过,摇摇晃晃两下差点就倒下去了。
然后高大的兽人还在催促。
“快走!
不然打死你!”
杜安安忍着痛赶忙大步前进,鲜血顺着腿缓缓淌下,饥肠辘辘的兽人一眼就注意到她了。
见队伍速度慢下来,高大的兽人们开始狠狠的敲打:“看什么看!
快走!”
杜安安松了口气,暂时她是安全的,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最后,挨了好几下揍,她真的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就在倒下的一瞬间,一只手扶住了她,一个只有她肩膀那么高的一个小男孩拉着她的手放在肩膀上。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原主的弟弟,平常少言少语,独来独往,两人交集并不多。
部落战败以后族人陆续凋零,原主的靠山一个接一个倒下,到最后要不要这个弟弟偶尔往她嘴里塞点吃的,她早就饿死了。
小男孩皮肤被晒得黝黑,消瘦得厉害,但是一双眼睛却有一种不输于同龄小孩的沉稳。
杜安安小声道:“谢谢啊。”
她不知道男孩的名字,因为在部落里,没有成年的孩子是没有名字的。
男孩眸中泛起一丝波澜,随即偏过头轻声道:“快走吧。”
有了男孩的搀扶,她的速度明显快了一些,一路上她随手薅了几把野草放在手里揉搓,别的兽人都以为她饿疯了。
男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野草不能乱吃,会死的。”
杜安安摇摇头:“没事,你放心,这种野草我认识。”
她凑到男孩耳边小声道:“这个叫酸模可以止血,对我腿上的伤有帮助。”
男孩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草药只有巫医才认识,部落里的巫医早被抓走了,她怎么会知道。
杜安安看出了男孩的疑虑,扯了个谎道:“呃……这个是……嗯……我生病了一场是因为……呃……那个我的灵魂被兽神带走了,他教了我很多东西。”
她有些担心男孩会看穿她拙劣的谎言,毕竟这个男孩看起来很成熟。
然而在听她这么说以后,男孩居然信以为真,他瞪大双眼,露出和同龄孩子一般的惊讶小声道:“真的?”
杜安安心虚的点点头。
男孩突然凑到她耳边道:“那兽神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今天能逃走吗?”
杜安安:“呃……啊?
什么?”
男孩:“你说的那样就和巫医能和兽神对话一样,我们平常部落里要做什么都要向兽神祈祷,你遇见兽神他没有跟你说我们能不能逃跑吗?”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向神祈祷,像他这样成熟的孩子也不例外,他很清楚没有人能救他们,但神例外。
杜安安看着一脸期待的男孩,心中有了点愧疚,道:“他没有说,但是事在人为,我觉得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