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伫立在监控屏幕之前,血液仿佛在耳膜中疯狂轰响。便利店老板指向定格画面里那个身着黑色卫衣的身影,说道:“就是此人,接连三天都在关东煮摊位前徘徊游荡。”
那画质模糊不清的影像之中,此人头戴兜帽,整张脸都隐匿于阴影之内。然而当他伸手去拿海带结的时候,袖口滑落,露出了一小截手腕——那暗红色的胎记宛如被碾碎的海星一般,在监控探头之下散发出诡秘的幽光。
那可是我昨天洗澡之时还细细端详过的胎记啊。
“是空调开得太大了吗?”老板瞧见突然颤抖不已的我,此时货架上的关东煮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我紧紧掐住虎口,指甲嵌入掌心所带来的疼痛才让我勉强维持着清醒。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十七分,这个时间我本应该在公寓里撰写采访稿呢。
玻璃门猛然被撞开,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汹涌扑入。我下意识地回首望去,只见自己的倒影映现在结霜的玻璃之上,黑色卫衣的领口露出半截红色围巾——和监控画面里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苏小姐?”陈警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的时候,我正在用裁纸刀划开第十七个快递盒。刀尖在透明胶带上打了滑,在拇指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
警局物证科里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陈警官推过来一叠照片。那是失踪女孩们卧室的特写照片,每个床头柜上都摆放着相同的檀木盒,盒盖内侧用金漆描绘着扭曲的符号,仿佛是数不清的眼睛堆叠成的漩涡。
“第四个受害者今天早上被找到了,”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在春华苑顶楼的水箱之中。”
我的钢笔在采访本上晕染出一团墨渍。春华苑三单元404室,那可是我上周刚刚搬离的公寓啊。记忆瞬间闪回搬家那天的种种异常:所有的家具都遮盖着白布,房东突然把租金降低了三分之一,还有卧室墙角那块怎么也擦不掉的暗红色污渍。
“她们都收到过匿名快递。”陈警官抽出最底下的那张照片。解剖台上的女孩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