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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回家的第三天。
下了一夜的冻雨,门口的水泥路冻得跟溜冰场一样。
我站在门口喂鸡。
冷风吹得我脑仁抽抽。手中的玉米全部撒歪,朝着坡下的飞去。
鸡跟着玉米粒冲向坡底,我也跟着冲了下去。
奶奶在后面看着。
“去哪儿?回来吃饭吗?”
“追鸡!”
“哪儿坠机?怎么新闻没说。”奶奶显然没听清。
“你喂的鸡!”
“哦,不用管它,会回来了。”
“我回不来啦!”
脚下刹不住,我一路往下滑,滑到了竹马家。
竹马家门大开,滕洮站在屋子里,傻愣愣的看着我出现。
五年没见,他脸上的青涩全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一身修身的长羽绒服,虽然看不出身材,但是还是看得出他的修长。
当年的穷小子,现在似乎有些社会精英的模样了。
滕洮先回神。
“你怎么过来了?”
“追鸡,刚好路过。”
“鸡呢?”
“拐个弯自己回去了。”
我回头,看着空无一物的身后,有些尴尬。
之后世界仿佛被调到了静音模式。
曾经喝多了瑞幸之后难以入眠的夜晚,我无数次的想象过跟滕洮重逢的画面。
可真到了这一刻,似乎说啥都有些不合时宜。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真是突然想起来了,不是专门跑来问你。”
我低头,在地上轻轻蹭鞋底。
“嗯,你问。”
“以前你不是说,三十岁我们还单身的话,我们就试试吗?”
滕洮怔了怔。
“这么多年的话,你还记着呢。”
我小声回答:“对呀,我以为你也记得。”
气氛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