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宣缩在角落的位置，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
文档最上方显示着标题：《城市流浪动物激增：爱心还是隐患？
》"太温和了。
"她咬着下唇自言自语，"陈主编肯定又会说缺乏冲击力。
"她伸手去拿咖啡杯，却发现已经空了，只剩下一圈褐色的痕迹留在杯底。
黑眼圈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为了这篇报道，她已经连续熬了三个晚上。
"需要续杯吗？
"董佳宣抬头，看到服务员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咖啡壶。
"谢谢，美式就好。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服务员倒咖啡时，董佳宣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雨水模糊了城市的轮廓，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扭曲的倒影。
这样的雨夜，大多数人选择待在家里，咖啡馆里除了她，只有零星几位客人。
"介意我坐这里吗？
其他位置都湿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董佳宣转过头，看到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站在她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小截锁骨。
他的眼睛在咖啡馆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褐色，像是融化的黑巧克力。
董佳宣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实，靠窗的几个座位都因为漏雨而无人使用。
"当然可以。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把散落的采访笔记拢到一起。
"郑威。
"男人伸出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指节分明。
"董佳宣。
"她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简约的百达翡丽手表，低调却价值不菲。
"记者？
"郑威瞥了一眼她电脑旁的记者证。
"《晨星日报》社会版。
"董佳宣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邋遢——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三天没洗，妆容也因为熬夜而脱得差不多了。
"你呢？
""金融分析师。
"郑威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台MacBook Pro，"枯燥的数字工作者。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她的脸。
窗外的雨声渐大，咖啡馆里弥漫着咖啡豆烘焙后的香气和书本的油墨味。
董佳宣不自觉地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