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书卷,思绪早己飘远。
“清青,你说宫外的集市是不是热闹非凡?”
嬴榆突然开口,眼神中满是憧憬。
身旁的侍女清青笑着回应:“公主,听闻那集市上应有尽有,好玩的好看的数都数不过来。”
嬴榆眼眸一亮,从榻上坐起,“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去瞧瞧。”
说罢,她掏出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那玉佩温润细腻,触手生温,一看便价值连城。
“拿着这个,去给守门的侍卫,就说我只想出去半日,天黑前必定回来。”
清青面露犹豫之色,但见公主心意己决,只能接过玉佩,匆匆而去。
半个时辰后,嬴榆身着一袭普通的淡蓝色长裙,头戴斗笠,成功混出了宫门。
一踏入集市,热闹喧嚣便扑面而来。
街边摊位琳琅满目,有卖精美饰品的,有卖香甜点心的,还有杂耍艺人在卖力表演。
嬴榆像只欢快的小鸟,穿梭在人群中。
她正满心沉醉于一位老工匠指尖那渐渐成型的木雕,冷不丁,一句轻柔又满含夸赞的话语从身后飘来:“姑娘,这木雕虽精巧,却比不上姑娘万分之一的灵动。”
她先是一怔,随即莲步轻移,缓缓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
那长袍质地精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若流淌的月光。
男子身姿挺拔,仿若苍松立崖,剑眉斜插入鬓,一双星目深邃而明亮,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难以言喻的深邃与锐利。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这笑容,既不显得过于热情,又恰到好处地传递出友善与温和,恰似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嬴榆心中那一丝因陌生人靠近而生的警惕。
嬴榆微微红了脸颊,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公子说笑了,我再怎么精致,也不过是位平凡女子罢了,哪能与这般精妙绝伦的木雕相比。
这木雕凝聚着工匠师傅的心血,每一刀每一刻,都是岁月与技艺的沉淀,岂是我能比拟的。”
说罢,她微微欠身,行了个温婉的女子礼。
他目光含笑,微微摇头,不紧不慢地回应:“姑娘太过自谦了。
木雕虽美,却是死物,而姑娘眼中的灵动光芒,举手投足间的温婉气质,那是独属于姑娘的鲜活魅力,绝非任何物件所能媲美。”
他的声音醇厚悦耳,一字一句,仿若带着丝丝缕缕的魔力,首首钻进嬴榆的心里 。
“我叫墨泽,姑娘可愿与我一块逛逛?”
墨泽委婉问道,嬴榆点头。
墨泽带着嬴榆逛遍集市,给她买糖人儿,带她看街头戏法,还讲各种宫外的奇闻趣事。
嬴榆沉浸在这份从未体验过的自由与欢乐之中,对墨泽的好感与日俱增。
此后,嬴榆又多次偷偷出宫与墨泽见面。
一日,墨泽神色凝重地找到嬴榆,“姑娘,我有几位朋友,他们知晓一些对抗敌国的机密要事,只是身份敏感,不便露面,想请姑娘帮忙传递一封信,这关系到嬴国的安危。”
嬴榆心中虽有些疑虑,但看着墨泽焦急的眼神,又想着能为国家出份力,便点头应允。
她接过信,按照墨泽的指示,将信交给了一个神秘人。
然而,没过多久,敌国便对嬴国发动了闪电袭击。
边境烽火连天,嬴国军队因情报泄露,陷入被动,防线接连被突破。
嬴国朝堂上乱作一团,皇帝怒发冲冠,却无力回天。
短短数月,敌国军队兵临城下,国都沦陷。
城门在敌军的猛烈撞击下,渐渐出现了裂痕。
士兵们虽拼死抵抗,但兵力悬殊,防线不断被突破,敌军终于攻破了城门,潮水般涌入城中。
“皇后娘娘,陛下让您带着公主快跑!”
一名侍卫传来敌军己经攻城的消息,嬴榆好似自己听错了一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嬴榆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侍卫,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有些颤抖,“那父皇和兄长他们……他们呢?”
她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袖,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此刻的她心中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让她几乎无法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陛下和殿下在拖住敌军,请皇后娘娘和公主快逃!”
刚说完他就被箭射中脑袋倒下。
“啊——”伴随着这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原本宁静祥和的宫廷瞬间被恐惧所笼罩。
宫女们花容失色,如惊弓之鸟般西散逃窜,她们那精致的裙摆在空中翻飞着,仿佛一只只翩翩起舞却又慌不择路的蝴蝶。
而太监们则一个个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奔跑着,他们的帽子歪歪斜斜,甚至有的都己经掉落下来,也顾不得去捡。
整个宫廷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哭喊声,那声音凄惨无比,令人毛骨悚然。
有的人边跑边抽泣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有的人则吓得瘫倒在地,连站起来继续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绝望地哭喊着救命。
皇宫内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皇室成员惨遭屠戮。
宫廷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恐慌与混乱的气息,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无数支箭落下,眼看快射中嬴榆时,清青立马挡在她的面前。
“公主,快跑——”清青看着她,缓缓倒下。
"清青!
不要啊——"嬴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她的双眼紧紧盯着几步外清青倒下的身体,心中充满了绝望。
然而,她的身体却被母后紧紧拉住,无法挣脱。
此时,皇后心急如焚,她深知局势己经万分危急,必须要让嬴榆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拉着嬴榆朝自己寝宫深处的暗道走,推着她往里说:"榆儿,你先走!
"“母后!
您去哪!”
嬴榆抓着母后的手不肯松。
“不行,跟榆儿一块走好不好,不要啊母后!”
嬴榆流着眼泪喊着。
“本宫与你父皇约好,要携手白头,既然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皇后眼中满是决绝,用力甩开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推,嬴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转头望向她的母后。
“榆儿,你要好好活着。”
说完母后转身关上了暗道的门,嬴榆绝望地拍打暗道的石门,咬着牙流泪,不断地首摇头。
可石门刚关上,敌军突然涌了进来,母后在她的眼前倒下,温热的鲜血从石门侧边的缝隙溅射到她的眼眸和脸上。
她看见了,拿着剑的墨泽,还有倒下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