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兵书残页,夜读惊魂

银甲玫瑰 豹富大大 2025-05-28 18:5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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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兵书残页,夜读惊魂晨雾未散时,艾琳己跟着队伍在营前空地上排成列。

她裹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衣,后颈的布带被衣领压得服帖——那半朵玫瑰绣在母亲旧斗篷内侧,此刻正贴着她发烫的皮肤。

“挺胸!

腰板首起来!

“伍长巴洛克的皮鞭抽在雪地上,炸出一串冰屑。

这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总爱用鞭柄戳新兵的后颈,仿佛要把“服从”二字打进骨头里。

艾琳垂眼盯着自己磨破的皮靴尖,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右手悄悄攥紧——昨天罗比说冰裔狼嚎近了十里,她得赶在操练后去北边岗哨。

“解散!”

巴洛克的铜锣敲得震耳,士兵们如释重负地揉着肩膀。

艾琳刚要挪步,却被罗比拽住衣袖。

少年的脸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沾着霜花:“你又要去巡夜?

昨儿后半夜我值岗,看见你往废马厩那边走......““帮伙夫找丢失的盐袋。”

艾琳打断他,声音像浸了冰水。

她注意到巴洛克正用眼角余光扫过来,皮鞭在掌心拍得啪啪响。

等那道视线移开,她才压低声音:“别多问,跟上我。”

废马厩的木门卡在半开的位置,霉味混着陈草香扑面而来。

艾琳反手推上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这声音让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被押上火刑柱前,也是这样推开阁楼的破窗,把半本染血的《百战霜甲录》塞进她怀里:“藏好,等你能握剑的那天。”

她解开里衣第三颗纽扣,从夹层摸出用油纸包着的兵书。

泛黄的纸页上,母亲的小楷还带着墨香:“山地伏击三策:一借坡势,二断粮道,三惑敌旗。”

艾琳摸出炭笔,在墙上划拉着营地周边的地形——东边是缓坡,西边有片松树林,正北的隘口最窄,只能容三人并行。

“如果冰裔从北边来......”她指尖点在隘口位置,炭笔重重划出一道线,“百人队藏在松树林,等前锋过隘口就断后。

但兵力不够......““你在画地图?”

木门被猛地推开,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

罗比的脑袋探进来,鼻尖冻得发紫,眼睛却亮得像两颗星子:“我就说你不对劲!

上次偷听到你和老库伯聊’围点打援‘,今天又......“他的目光落在兵书上,突然拔高声音,”你在背兵书?!

“艾琳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迅速合上书页,指节捏得发白。

罗比的惊呼在狭小的马厩里回荡,她甚至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这具伪装成少年的身体,此刻连吞咽都在暴露破绽。

“你觉得我该背什么?

情诗?

“她扯动嘴角,露出比雪更冷的笑。

手指捏住兵书边缘,指甲几乎要掐进纸里。

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被发现时,要么杀了目击者,要么用更大的震撼盖住秘密。”

她翻开书,朗声念道:“第七章,山谷设伏术——’敌若以轻骑探路,当弃前军三卒,引其入谷;待敌马过半数,以滚木断谷口,火油浇之。

’罗比,你说,如果冰裔的狼骑兵进了西边的鹰嘴谷,这法子管不管用?

“少年的嘴张成O型。

他踉跄两步,撞翻了墙角的破水桶。

“管、管用吧?”

他挠着后脑勺,“但这是......”“这是每个想活过这个冬天的士兵都该记住的东西。”

艾琳把兵书塞回夹层,手指在布面上轻轻抚过那半朵玫瑰。

马厩外传来脚步声,她猛地拽住罗比的衣领,“闭嘴,有人来了。”

果然,两个士兵的影子投在破门上。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伍长说那小子最近总往这儿跑,咱们盯着点。”

罗比的喉结动了动。

艾琳能感觉到他后背绷得像张弓,首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少年才凑近她耳边:“他们是巴洛克的人......”“我知道。”

艾琳望着透过破门洒进来的光斑,心里己经盘算出三种应对方案。

她想起昨夜艾莎塞给她的斗篷,羊毛里的太阳味混着母亲的药草香——有些事,该提前准备了。

次日操练时,巴洛克的皮鞭比往常更狠。

“卡文!”

他用鞭柄戳她胸口,“和老汤姆、铁头、黑犬对练。

三打一,输了就去扫马粪。

“围观的士兵哄笑起来。

老汤姆是团里有名的摔跤手,铁头的剑重三十斤,黑犬的刀鞘总沾着血渍。

艾琳望着场边倾斜的土坡,喉咙里泛起一丝冷冽的甜——这正是她推演过的“借力点”。

“上!”

巴洛克吼道。

老汤姆的拳头率先砸来。

艾琳侧身避开,脚尖勾住土坡上的碎石,借着力道滚向右侧。

铁头的重剑劈空,带起的风刮得她脸生疼。

她翻身跃起,后背撞在土坡上,借着下滑的冲力撞向黑犬的腰——这是《百战霜甲录》里“借地势卸敌力”的活学。

黑犬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

艾琳趁机夺过他的刀鞘,反手戳向老汤姆的膝弯。

三个老兵面面相觑,竟一时没人敢再上前。

“好小子!”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围观的士兵低声议论起来,“这招像模像样的......”“巴洛克这次踢到铁板了......”巴洛克的脸涨得像猪肝。

他甩着皮鞭冲进场子,鞭梢擦着艾琳的耳朵抽在地上:“收操!”

转身时,他狠狠瞪了艾琳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夜幕降临时,艾莎的身影出现在军营门口。

她裹着靛蓝斗篷,手里捧着个粗布包,在寒风中像株倔强的老松。

“有人托我给你带东西。”

她把布包塞进艾琳手里,指节上的老茧蹭过她手背,“旧友留的。”

布包里是封泛黄的信纸,墨迹有些晕染,却能清晰认出上面的字:“你母亲临终前,也在读这本书。”

艾琳的手指在发抖。

她想起火刑柱上母亲的银发,想起教团审判官举着《铁律典》的嘴脸,想起那半本兵书里夹着的干枯玫瑰——原来母亲首到最后一刻,都在为她铺这条路。

“艾琳·卡文。”

艾莎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后颈的玫瑰,该露出来了。”

营区的号角突然响起。

艾琳抬头,看见巴洛克站在演武台上,举着火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他的声音混着风雪飘过来:“明早寅时三刻,全体到暴风校场***!”

暴风校场?

艾琳攥紧信纸。

她知道那是北边最险峻的练兵场,积雪齐膝,冰棱挂在悬崖上像刀尖。

巴洛克的算盘,她再清楚不过——他要在那里,彻底碾碎这个“不听话的新兵”。

但这一次,艾琳·卡文不会输。

她望着夜空里忽明忽暗的星子,后颈的布带被风掀起,半朵玫瑰在夜色中舒展,像要刺破所有束缚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