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无奈，只能和这个想轻生的男人聊了大半夜，李海不停给他灌酒，首到他最后没有力气支起头来。
“你还想死不？”
李海打了个酒嗝，“人可就一条生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跳了，哥，我不喝了。”
许言笙倒在桌子上，“我给你交待。”
“这就对了。”
李海最终也撑不住了，和许言笙倒在同一张桌子上呼呼大睡。
……“那时候咱俩可真傻。”
李海嘿嘿笑着，“不过我当时也只能把你灌醉了。”
“还得多亏您。”
许言笙吞咽着面包，“我才能顺利毕业。”
“你不也给我机会了吗，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国外开餐馆。”
李海挠了挠头，“对了，老板说今天的合作商要是实在拉不到就算了，没必要委屈自己。”
许言笙看向窗外，霓虹灯在车速的拉伸下，变得纤细，像琴弦一般。
“没事，老板这么信任我们，咱不能给老板丢人呐。”
许言笙强行扯出一个笑容。
“都听你的。”
李海继续开着车。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许言笙让李海停了车，他想去买一个烤红薯。
李海把许言笙放在路边，叮嘱他早点回家，就开车走了。
许言笙在路边走着，路边正好有一个小石子，于是他轻轻地踢着它，一路踢到烤红薯摊。
“小伙子，今天还要一个？”
卖烤红薯的大爷慈祥地笑着，“大的小的？”
“要大的，谢谢大爷。”
许言笙停住脚，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好嘞，我给你称。”
大爷拿出一个热腾腾的红薯，装进塑料袋里。
许言笙刚想付款，结果手机却打不开了。
“大爷，我，我手机没电了，明天付行吗？”
许言笙有点尴尬，询问着。
“欸，小事。”
大爷摆摆手，“你在我这儿照顾了我这么多次生意，就当请你的。”
于是许言笙朝大爷鞠了鞠躬，拿着红薯走了。
走了一会儿，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飞车冲了出来，差点撞上许言笙。
许言笙趔趄了一下，手机从手里落了出来，刚想去捡，一个人就冲了过来，捡起手机就跑，显然他是和飞车一伙的，因为他迅速地跳上了飞车，二人很快就走了。
许言笙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辆车停在了他的旁边。
车窗降下，车里坐着的是周释。
“上车，东西还要不要。”
许言笙没想那么多，拉开后门坐了上去。
周释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迅速踩着油门追了上去。
“是他们吗？”
“嗯。”
许言笙点了点头。
周释加快了速度，紧紧和飞车贴着开。
飞车上的人扭头看了看他们，给他们比了个中指。
周释哪受得了这种气，他加速超过了飞车，再一漂移，首接横停在他们前面。
还好飞车急刹得快，不然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许言笙在后排吓得瑟瑟发抖，下车的时候，他的腿都是软的，周释却像没事人一样，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们***要干嘛。”
飞车上的二人下了车，拿着头盔走了过来，看起来像要揍周释一顿。
“东西还来。”
周释捞起西装袖子，“我不说两遍。”
“老子拿你什么东西了？”
其中一个比较高的人逼了过来，站在周释面前，拉起他的衣领。
“手机。”
周释瞥了眼他的口袋，“不是你的吧。”
他捏着衣领的手更用力了，往后推了周释一把，“关你什么事？
想英雄救美啊？”
周释把他的手腕握住，狠狠使着劲。
“喔……”那人疼得把手缩了回去，眼神却还是阴狠地看着周释。
周释把双手***兜里，对着许言笙使了个眼色，“来拿啊，愣着干嘛。”
因为腿软，许言笙扶着车走了过去，刚刚走近那人，就“嘭”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周释皱了皱眉，把人拎起来，“又不是你的错，你跪下干什么。”
许言笙凑近了周释的耳朵，小声说道，“我腿软……”周释打开车门，把人拉进了车里，目光不善地朝着飞车二人组走了过去。
飞车二人组看他来势汹汹，朝飞车跑过去，企图逃离。
周释步子很大，很快追上二人，扯着领子就给他俩摔在地上，手机也摔了出来。
二人惊恐地看着周释，生怕他下一秒就挥拳到他们脸上。
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周释离开的时候，二人眼前还有一串星星。
周释上了车，把手机丢到后排。
“谢谢。”
许言笙拿到了手机，摸了摸被摔坏的屏幕。
周释没有启动车，两人就在这寂静的氛围内待了很久。
“能送我回家吗？”
许言笙小心翼翼地说，“或者，能借我电话吗？
我打电话给我朋友。”
周释在前排冷笑一声，“许言笙，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吗？
六年前为什么突然离开？”
许言笙握着手机的手使了使劲，“没什么可解释的，我甩了你，就只有这么简单。”
周释似乎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了许言笙，“打吧，让他来接你。”
许言笙接过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打完电话，他朝周释道了谢，“谢谢你今天帮我拿回手机，也谢谢你借我电话。”
周释打开车门，走到车外，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
许言笙看见他在烟雾里，和几年前似乎不太一样了，他褪去了青涩，现在，更多的成熟。
抽完一根烟，周释上了车，看着坐在后排的许言笙，气不打一处来，“你打算在我车里坐到什么时候。”
许言笙这才尴尬地开车门下车，下车的时候刚想再给周释道个谢，周释就飞一般将车开走了，独留许言笙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里甚至还残留着周释刚刚抽过的烟味，地上的烟头甚至还亮着红光，许言笙咳了一下，眼眶都红了。
“这烟，真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