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野蔷薇刺入喉

暮色像泼翻的紫药水浸透走廊，林雾白被拖行时手肘蹭过粗粝的墙皮。开水房弥漫着铁锈味，江烬的球鞋碾过她破碎的眼镜，镜片裂痕将他的脸割成扭曲的碎片。

"重点高中的高材生？"少年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她发顶，"听说你弟弟死前数学竞赛拿了全省第一？"

林雾白浑身一震。弟弟林惊野苍白的脸在记忆里浮现，他躺在ICU时睫毛上还凝着霜，手里攥着没写完的竞赛卷。

"校规第三十七条..."她话音未落，头皮传来撕裂的剧痛。江烬揪着她的马尾撞向墙壁，红漆写的"杀人犯"在眼前放大，未干的颜料蹭在脸上像凝固的血。

热水壶发出尖锐的啸叫，白雾模糊了少年阴鸷的眉眼。当滚烫的水流泼向面门时，林雾白本能地抬手遮挡，腕间皮筋崩断的瞬间，她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烬哥！她手腕上！"

蜿蜒的疤痕暴露在夕阳下，像条暗红色的蜈蚣。江烬突然暴起掐住她的脖子，腕表链条嵌进皮肤："你也配学她割腕？"

林雾白在窒息中恍惚看见弟弟的手腕。两年前那个雨夜，林惊野躺在救护车上时，校服袖口露出的就是这样一道伤痕。

"我没有..."她艰难地挤出声音，指甲在江烬手背抓出血痕，"小野不是***..."

天台铁门被踹开的巨响吞没了尾音。林雾白被反绑双手按在栏杆上，五楼的风掀起她洗旧的校服。江烬的膝盖顶住她后腰，金属栏杆被晒得发烫。

"我妹妹摔下去时，栏杆上也有这种铁锈。"少年指尖摩挲她突起的脊椎，"法医说后脑着地，头骨碎得像摔烂的西瓜。"

林雾白突然剧烈挣扎。弟弟的遗照在记忆里晃动，黑白照片上他校服第二颗纽扣闪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