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洛灵神隐 庆云君 2024-11-24 16: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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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淩梦等人在临天城游玩的同时。

雍州城外,西风肃杀,一场惊天阴谋在悄悄的酝酿着,牵动着包括云淩梦在内,平阳朝廷所有黎民百姓的生息。

落日黄昏,枯枝夹杂着飘零的落叶,与黄沙交相辉映。

作为平阳朝廷与北周朝廷交界处的缓冲地带,这百里之地亦是一片无人地带。

驼***与胡笳声并起,在这片无人地带之间,这时候却有一辆马车,从峡谷间的山道上疾驰而过。

马车后面紧跟三骑骏马,当中一位骑客飞扬的长眉,轮廓棱角分明,高大粗犷身材。

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披风带着高高飘起,腰佩长剑,尽显威仪。

此刻身居险境,男子如墨玉般的瞳仁依然闪烁着从容的光芒,看也不看身后朔风中的胡马嘶鸣与金戈交击,兀自驱马在山道奔袭。

“云将军,今日你贵为齐王,持节出使,如同新皇亲临,身份高贵,反倒要朕来给你护驾了。”

金袍男子朗声而笑,对着马车内卷起帘子向外张望的一人继续说道。

“朕还没到京城就要做新皇使节的护卫,新皇的下马威未用到敌人头上,就先用到他皇帝老子头上来了,哈哈,真没想到有这一天呢,云将军可曾想过吗?”

马车内男子身份着装同样高贵不凡,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着甲玲珑狮蛮带,眼如丹凤,眉似卧蚕,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只是这时候男子面庞扭曲,脸色发白,痛苦之色从额头崩出豆大的汗珠自上而下蔓延。

原来,此时男子胸口有一处被利剑刺开的大洞,血汨汨的从铠甲处包裹的碎布涌将出来,将身前染成鲜红一片。

倘若不是靠着骑马的金袍汉子点穴功夫止住檀中穴,车内男子怕不得当场流血而亡。

只是这样颠簸赶路,他依然感觉到半只脚已踏进了阎王的罗生门。

听得金袍汉子哈哈笑声,车内男子惶恐。

“皇上这不是取笑微臣么,臣若一命换皇上安然回朝,臣的命也值了,岂敢惘置尊卑。”

车内男子,正是平阳王庭里的异姓王,齐王云燮。

而后面跟着的威风的金袍汉子,正是前朝皇帝,赵载言。

云燮说罢,便欲停车下马,让皇上坐回銮车马轿。

不曾想马车疾驰,车辕滑进了一处沟壑。

云燮踉踉跄跄,险些跌倒,碰到了伤口,撕裂之痛仿佛撞裂了心肺,更深了一层。

载言皇帝失笑道:

“云爱卿何必,昔日行军时出生入死,朕与卿既是君臣,又似兄弟,知吾莫若卿,刚才实是笑谈,何必当了真去。朕只感叹你这位齐王殿下还真是帅才之资,底下将才云集,各个武艺高强,其中还有程缨,万柳这样的三品高手侍卫左右,又都听你的话,实不知道你这白面书生运用何等法子领导地我平阳百万雄师。”

载言皇帝身旁二位身穿玄衣的粗犷汉子恭声齐道:

“齐王待我二人恩重如山,为平阳朝廷披肝沥胆,我等报效齐王,实属分内之事。”

载言皇帝策马哈哈大笑:

“平阳有将如云燮,定教他北周如何也度不了这漠北百里边关。”

倏忽间他又不免觉得胸中气闷:

“只可惜,朕那儿子并不如你一样欢迎我回去,四年生死两茫茫,平阳的朝局你比我清楚的多,恐怕今天这变局,却是那逆子所为。”

云燮听了这话,默然没做回应。

数年前,云燮南征北战,为平阳朝廷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

被平阳皇帝赵载言封为齐王,封地青州,雍州,池州。

同时云燮又兼着兵部尚书的职,把守边疆,外御强敌,兵多将广,威望空前。

在平阳朝廷里,云燮的风光几乎盖过了其他所有的赵氏亲王。

即使是领衔三省六部的宰相符希廉见着云燮,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载言皇帝一方面深知云燮为平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为数不多让他敬佩的人。

载言皇帝封了云燮的齐王,认定他的功勋。

另一方面傲气如载言皇帝,气吞山河,尊号九天弘教普济生灵掌阴阳功过大道思仁圣文神武皇帝。

皇权在握,怡然镇住齐王,丝毫不惧齐王拥兵自重,起兵造他的反。

后来因与北周西线蒿州边界问题上争议不断,载言皇帝判断失误,听信了宰相符希廉的谗言。

皇帝决定御驾亲征,率了十万大军,驻扎蒿州城外。

是时,密探探明北周驻扎在断龙城的兵马不足五千。

载言皇帝下令一鼓作气,连夜攻了这座城池,断了北周的狼子野心。

不曾想此举正中了敌军的空城计。

进城后正待载言皇帝自鸣得意时,四面八方山谷上,北周大军突然冲杀了进来。

偏偏这段龙城地势狭隘,四面峡谷,易攻难守。

平阳十万大军还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冲散了阵型。

饶是以载言武功不弱,又有大内三品高手护卫,仍然架不住北周将士的攻势凶猛。

载言双拳难敌四手,生生被擒做了北周俘虏。

十万大军在此战中,全军覆没。

平阳的惨败让全国上下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

平阳朝廷不可一日无主,宰相符希廉于是和众大臣紧锣密鼓的商议着另立新皇的事宜。

载言兵败不出五日,符希廉不顾着云燮一派人的强烈反对,联同孝仁皇后,拥立了十四岁的太子赵颢为新皇帝。

新皇登基,年号景泰,尊载言皇帝为太上皇。

符丞相辅政,孝仁太后垂帘听政。

符希廉一时权倾朝野,嚣张跋扈,赵氏天下几乎成了符氏天下。

景泰四年,新皇帝赵颢为了赵氏正统,找机会秘密杀害了符希廉。

后又以图谋不轨罪诛了符希廉的九族。

新皇帝赵颢行事果敢,裁撤了丞相的职位。

设立平阳卫衙门,由大内总管太监王仁领职,上逮皇亲,下捕奸臣,直接对赵颢皇帝负责。

皇帝的权力这时候达到顶峰,但各地藩王的存在依然让新皇帝如鲠在喉。

齐王云燮在与北周的对峙中稳稳占据上风,青州三地四海升平,世人只知有齐王,而不知有平阳朝廷。

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回京城,说是北边朝廷除了一个北周,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北齐了。

王仁何等聪明,深知皇帝的心病无非就是太上皇载言回朝后对自己皇位的威胁。

做惯了呼风唤雨的皇帝,谁还愿意做回唯父命君命是从的皇太子呢?

全天下都懂的道理,只云燮不懂,拥兵自重,从不知审时度势,常常顶撞新皇帝,说什么不迎回载言皇帝,有失国体。

每每如此,赵颢皇帝恨不能生啖其肉,挫食其骨。

只是云燮身份特殊,非诏不上朝。

即使上朝,赵颢皇帝对他依然无可奈何。

倘若云燮在京城有个闪失,驻扎在青州三地的五十万将士会不会进京勤王,赵颢实在是抓不准其中利害。

是故云燮在京期间,皇帝非但没有找机会处理了云燮,还对其保护周全,以防落得青州三地造反的口实。

苦苦等待,正好等来了今日的时机。

北周俘虏载言皇帝大振北周全天下之人心。

北周天子本以为可以借此令平阳朝廷向北周称臣,岂知平阳朝廷眨眼就立了新皇帝。

老皇帝在北周成了烫手山芋不说,用处全无,还得和平阳掀起连绵战事。

四年中,战事不断,北周将士的血洒满了漠北。

可恨的是平阳王朝掌管兵部的云燮得寸进尺,端着的是你死我亡的开战架势,一战未平一战又起。

两军交战勇者胜,青州军在战场中犹如打了鸡血似的,北周军队伤亡率比平阳军高数倍不止。

北周朝廷皇帝腻了劳民伤财的战事,早想结束连绵斗争。

便特派使者前往平阳求和,愿送还载言皇帝。

新皇赵颢听了这话连病五日,说话也没了力气,不上朝,不回特使,朝廷上下,乱作一团。

赵颢躲着群臣,大骂北周皇帝胆小怕事是个***,更骂云燮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

后来,王仁给赵颢献了一条妙计。

赵颢心中忐忑,转眼狠下心来,回了特使,命令云燮持使节前往北周,速速接回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