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弃婴

雨下得很大。

李老三踉踉跄跄地走在泥泞的村道上，手里攥着半瓶劣质白酒。他的裤腿已经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腿上，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这鬼天气......"他嘟囔着，又灌了一口酒。酒精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远处的房屋在雨幕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突然，一声微弱的啼哭传入耳中。

李老三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哭声断断续续，像是从寡妇王秀莲家门前传来的。他揉了揉眼睛，借着闪电的光芒，看见一个竹篮正放在王秀莲家的门槛上。

"这大半夜的......"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酒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竹篮里躺着一个裹着红布的婴儿，小脸冻得发青，正有气无力地哭着。

李老三的后背突然一阵发凉。他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竹篮，这样的红布......他使劲甩了甩头，想把那些可怕的记忆甩出去。

"秀莲！秀莲！"他用力拍打着木门，"快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秀莲披着外衣站在门口。她今年四十出头，丈夫早逝，独自一人住在村东头的老屋里。看到竹篮里的婴儿，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这是......"她的声音在发抖。

"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扔在你门口了。"李老三说，"你快抱进去吧，别冻死了。"

王秀莲颤抖着手把婴儿抱起来。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婴儿的脸。李老三倒吸一口冷气——婴儿的右眼角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一滴血。

王秀莲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但她还是把婴儿抱进了屋，放在炕上，用被子裹好。

"你......你要养吗？"李老三站在门口问。

王秀莲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婴儿。婴儿已经不哭了，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