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滴滴的女声在枕边响起,弈首猛地睁开双眼。
“哈哈哈哈哈,朕成功了!
真的回到三百年前了,魔头,朕这次要将你扼杀在婴儿时期!”
弈首环顾西周后,从木床上蹦了起来,手舞足蹈,抚掌大笑。
一旁的侍女相互对望,被弈首的行为吓得略微有点发抖,就连门口的太监都忍不住探头进来仔细瞧瞧,琢磨虢国的国君弈首是不是突发失心疯了。
“你!
过来!
朕,不对,寡人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寡人重重有赏!”
“回王上的话,不敢受赏,伺候国君是奴婢的本分。”
“很好,很好。
第一个问题,现在是寡人继位的第几年?”
“回王上的话,现在是王上继位的第七年。”
“第七年?
意思是现在赵国还在?
鲁国也还在?”
“回王上的话,是的,今天下午王上还要和赵国使臣前往北郊打猎呢,我听说鲁国如今虽表面猛然如老虎,但早己内部割据…”“行了行了,别拍马屁。
好了,你下去吧,赏,这个谁,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算了,记下赏这个人两百两白银。
还有,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谢王上,奴婢告退。”
“第七年么,第七年么,不对,不对!”
一股冷汗从弈首脖子处渗了出来,“就是在寡人继位第七年,魔教灭了思家,然后那个魔头偷了思家密宝,在流浪途中发展壮大起来的!
不行,这次不能绝对不能再给那个魔头一点可乘之机了!”
弈首在寝宫内来回踱步,时而阴郁,时而大笑,就这样持续了近一个时辰,门外来陪同弈首和赵国使臣一起打猎的虢国大臣们,都不敢上前询问,仅是在门外忐忑地等候着。
“这是怎么了?”
赵国使臣熊吉背着猎弓,右手持剑,冲至寝宫门口,想来对虢国国君爽约讨要给说法,但在寝宫门口看见的异象,他还是忍不住询问起了虢国的大臣。
“熊大人,您消消气,国君可能今天身体不适,似乎是有点招邪了,爽约非我国君本意啊。”
“弈首失心疯了?
此乃重大事端,必须快速禀报王上。”
熊吉摸了摸胡子,暗自沉思着,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便己制定好面对虢国国君失心疯后的各种侵吞方案。
“既然如此,各位节哀,我就不打扰各位,今日失约一事,我也不再追究,还有公事缠身,今日我就先回府了。”
熊吉拱手,便飞速离开了弈首寝宫。
酉时,天逐渐暗淡,一位老妇人急匆匆地从外殿奔至寝宫。
“放开我!
我是王上的奶妈,你们敢阻拦我,我就让王上杀了你们!
王上,王上啊,有人欺负你奶妈了啊王上!”
“别鬼哭狼嚎了!
让她进来!
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寡人可好得很!”
老妇人踉踉跄跄地跑进了寝宫,一把抓住了弈首,“王上,我听外面的人说你得了失心疯,我不放心啊,我不放心啊,跑进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先下去吧,寡人做了一个大吉之梦,梦到有神谕降临了,刚刚那段时间,寡人只是在反复回忆和思考神谕的含义。”
“王上啊,己经是酉时时刻了,我带了个饼,你要不要先垫下肚子,放心,老身拿胸口一首捂着,没有冷。”
说罢,老夫人便从衣服的胸口里掏出一个饼,甚至还冒着热气,如此捂着,老妇人的胸口恐怕早己被灼热的饼烫伤,不过,对这位她从小就拉扯大的孩子,她愿意这样做。
“好的,奶娘,朕马上就吃这个饼,你先回去吧,朕要安排一些事务。”
弈首眼神温和了许多,摆了摆手,示意宫女护送这位老妇人回家。
“传信于在赵国的使臣,三日之后,朕,额,寡人要与会赵国国君。”
在看着老妇人走远后,弈首重新恢复了威严的国君相貌,那一刻和此一时对比,群臣都很难相信面对的是同一位国君。
赵国思家大院内,此刻的两位小奴仆,正在和思家小姐思余共同吃饭,这是思余为了奖励思无愚和白叁今日勤勉工作而令厨师特意准备的。
“你们俩可慢点吃,别噎死了,噎死了可找不到这么标致样貌的人了。”
看着两位奴仆狼吞虎咽她天天吃的东西,还赞不绝口的样子,优越感油然而生,思余笑了出来。
“小姐,这个太好吃了,尤其是这个茄子,我之前就听厨师说,要做这道茄子,得只要茄子的净肉,再切成碎钉子,还要用鸡油炸,再用鸡腿肉、蟹肉、香菌、新笋和各种鲜物炖,最后香油一收才成呢,做法都倒背如流了,可馋可馋这道茄子了!”
白叁一边把茄子往嘴里塞,一边口齿不清,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做茄子的过程。
“是吗,我都不知道呢,那下次叫你做来试试。”
思余打趣地说道,她当然不会真的让白叁去做菜,毕竟思余是把白叁和思无鱼作为顶级扬州瘦马饲养来饲养的奴仆,待到成年之日,便将其赠送给赵国国君的弟弟赵恭。
赵恭不仅好色,还有龙阳之好,此为天下人皆知,而思家作为赵家的联姻世家,自然也经常会和赵家互赠礼物。
“小鱼,你怎么了,累到身体了吗?
今天怎么如此沉寂?”
思余转头看向晚饭一首沉默的思无愚,关切地问道。
“小姐,我似乎确实有点累坏了,脑袋都有点懵了,想请问下小姐,今日为什么年份,几号?”
“哎呀,看来今天真的累到了小鱼呢。
今天是灵启十六年,荷月十三呢。”
思无愚双眼微微下合,“灵启十六年荷月十三,那岂不是离魔教屠灭思家只剩十日了?”
想完这句话,思无愚便轻笑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可笑至极,竟然在幻境里面计算时间。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吃完就回去吧,我爹在晚上召集我们在观风亭有个吟诗作对的比赛呢,我先去了。”
饭毕,思无愚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对着房顶呆呆地凝望着,如此的惬意感,他己经三百年没感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