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进藏区

第一章 镀金的直播间环形补光灯在柳如烟瞳孔里投下六个光斑，她对着镜头轻启朱唇，舌尖恰到好处地舔过皓齿。

助理小糖举着提词器侧身站在绿幕前，粉色美甲在"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这句文案上敲了敲。

"宝宝们看清楚哦，这条项链上的每一颗碎钻都来自比利时安特卫普——"她指尖划过锁骨链，水滴形"黄钻"在镜头前流转出虚假的火彩，"沈总特意托人从矿场直采，外面买至少五位数起步！

"弹幕瞬间被"富婆贴贴""求链接"淹没，场控阿凯在后台比了个OK手势——实时GMV突破百万了。

柳如烟余光瞥见投流师老周正在调整千川计划，付费转化率跳到28%时，他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弧度。

"3号链接库存不多了哦。

"她捏着嗓子倒计时，忽然注意到副屏里新主播西西的直播间画面。

那个刚满20岁的女孩穿着她上周带货的碎花裙，领口比样品低了三公分，正在跟榜一大哥撒娇要"嘉年华"。

"小糖，去提醒下西西，直播尺度别越界。

"她对着麦克风低语，口红在玻璃杯沿留下枚暗红色唇印。

小糖凑近时，她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威士忌味，"昨晚又去陪酒了？

""姐，她想冲新人榜前三。

"小糖把新样品盒塞进她手里，贴纸边缘露出"假货"两个小字，"王哥说只要西西肯陪某总吃饭，下周就给她推流。

"柳如烟打开盒子，三颗"莫桑钻"在丝绒衬垫上闪着冷光。

三年前她刚入行时，也曾抱着"靠能力出圈"的念头，直到父亲的ICU账单堆到半人高，直到她发现直播间里卖998的"天然钻"成本不过9块8。

手机在化妆台震动，母亲发来的短视频里，表姐穿着绣金婚服坐在宝马X5里，彩礼现金在镜头前堆成小山。

"你二姨说对方家有矿，以后镯子随便戴。

"消息框跟着弹出，她拇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按下早已写好的"我在考珠宝鉴定师"。

"如烟姐，该试下一款了。

"小糖递来鉴定笔，金属外壳上还沾着她的体温。

柳如烟对着镜头演示如何用仪器测导热性，笔尖触到"钻石"的瞬间，余光瞥见化妆镜里露出一角的简历——XX大学法律系，G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