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正午阳光泼洒在水泥围栏上，那团蜷缩在假山后的黑影却仿佛永远浸泡在夜色里。
"这是你的工牌和饲养手册。
"人事主管把银色吊牌推到我面前，金属表面蚀刻着扭曲的藤蔓图案，"特别提醒，熊类饲养区每天下午五点准时清场。
"我接过吊牌时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三天前在招聘会上收到这家动物园的录取通知时，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他们甚至没让我做岗前培训。
穿过爬满常春藤的拱门，熊类饲养区像被遗弃的古城遗址。
七座兽舍呈北斗七星状排列，唯独第七栋周围堆着半人高的沙袋，铁门上挂着五把铜锁。
我的皮鞋踩在沥青路面上，脚步声被某种粘稠的寂静吞噬。
"新来的？
"突然响起的沙哑嗓音让我差点打翻饲料桶。
拐角处钻出个驼背老头，他左眼蒙着纱布，右手戴着露出指尖的皮手套，"记住三点：永远背对七号舍投食、别让饲料槽空着、太阳落山前离开。
"我想追问，老头却一瘸一拐消失在树丛后。
饲料分配表显示七号舍每天需要投放200公斤鲜肉，这几乎是其他熊类的三倍。
当我推着载满肉块的推车靠近时，铁栅栏里传出指甲刮擦水泥地的声响。
那声音让我后颈发凉，像是有人用粉笔在黑板上缓慢书写咒语。
透过栅栏缝隙，我看到肉块落地的瞬间，黑暗中有东西猛地扑来。
不是熊类常见的撕咬，而是类似人类咀嚼的细碎声响，其间夹杂着清脆的骨裂声。
第二天清晨，我在饲料房发现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潦草地写着："它们白天是熊，夜晚是......不要看月亮！
"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有干涸的血渍像朵凋零的花。
监控室的值班员小吴失踪是在我入职第七天。
警方在七号舍外找到他的对讲机，金属外壳上布满细密的齿痕。
我偷偷调取那晚的监控录像：凌晨两点四十三分，小吴跌跌撞撞跑向出口，身后拖着一道蜿蜒的血迹。
月光下，他的影子突然分裂成七条，像被无形的手扯碎的面团。
第十天夜里，我被冻库传来的响动惊醒。
手电筒光束扫过结霜的钢架，二十具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