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队
他跌坐在满地玻璃渣中，看着自己正在褪去银光的双手——那些裂纹般的纹路正像退潮般消失。
"别动！
"少女特工的光刃抵住他咽喉，刀尖却在微微颤抖。
她作战服领口被腐蚀出破洞，露出锁骨下方发烫的菱形装置，"207特遣队条例第13条，确认蚀变体污染者立即...""我要是被污染了，"林默嘶哑地打断她，指了指自己完好无损的胸膛，"刚才被触须贯穿的地方应该己经长出第二张嘴了。
"银行废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净蚀者们举着武器慢慢围拢，枪口在林默和少女之间来回移动。
队长模样的战士摘下面罩，露出一张被灵能灼伤的脸——右眼是机械义眼，此刻正发出扫描的红色光束。
"灵能读数清零？
"机械眼转动时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这不可能...他刚才吸收的能量足够炸平三个街区！
"林默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这是过度使用异能的反噬，但落在特遣队员眼里却成了污染征兆。
少女的光刃又逼近半寸，在他脖子上划出细小的血线。
"等等！
"林默抓住最后的机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那些劫匪——"地板突然震动起来。
被黑洞吞噬的金库位置，某种粘稠的暗物质正在重新聚合。
林默看到自己的血珠违背重力向上漂浮，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飞向暗物质中心。
"次级蚀变！
全员撤退！
"队长刚喊出口，整个银行大厅的金属结构开始扭曲。
钢筋像面条般软化，混凝土中渗出黑色油脂状物质。
最可怕的是那些死去的劫匪尸体——他们正在融化，变成一条条血肉组成的"绳索"，向暗物质中心爬行。
少女特工突然拽起林默："跑！
"她的光刃划开正在闭合的银行闸门，"去天台！
"第X章 月蚀之子（下）天台的风裹挟着铁锈味。
林默趴在栏杆上干呕，发现整条街道都在发生异变——路灯变成弯曲的脊椎骨造型，沥青路面浮现出血管般的纹路。
更远处，堡垒城的巨型防护罩正在闪烁，每一次明暗交替都让天空中的月球残骸显得更近了些。
"你到底是什么？
"少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卸下了伪装用的发卡，露出真正的短发，发梢泛着和灵痕相同的蓝光，"普通人被蚀能灌体早就...""变成那种肉团？
"林默苦笑着指向银行。
暗物质己经膨胀到三层楼高，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
他突然注意到少女的菱形装置裂开了缝，里面渗出银蓝色液体："你的抑制器...""撑不到援军来了。
"她干脆扯下装置，皮肤下的蓝光顿时暴涨，"听着，如果我再变异，就用这个。
"她把光刃塞进林默手里，"刺穿心脏前要喊月光永眠，这是唯一能..."话音戛然而止。
少女突然跪倒在地，灵痕像电路板般亮起刺目光芒。
林默下意识去扶，却在触碰她的瞬间看到幻象——月球残骸内部有个巨大的茧，茧中蜷缩着人形生物，它的胸口插着把与光刃同源的武器。
"你看见了？
"少女惊愕地抬头，"那是上一任..."爆炸声打断了她。
银行屋顶被掀开，暗物质凝聚成百米高的巨树形态，每根"树枝"都是纠缠的人类肢体。
更可怕的是它散发的精神污染，林默听到整条街的居民开始尖叫——他们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
"走！
"队长带着剩余队员冲上天台，机械眼己经爆裂，"总部命令立即撤离！
等等..."他突然盯住林默的左手，"你的戒指！
"林默这才发现从小戴着的银戒指正在融化，露出内层刻着的编号：方舟-07。
这是他在原世界孤儿院就有的东西，此刻却让所有特遣队员如临大敌。
"方舟计划的幸存者..."队长声音发抖，"所以那些异族是冲你来的..."少女突然推开林默。
一根骨刺从她腹部穿透，是某个完成变异的队员所化。
她咳着血把某个金属片塞进林默口袋："去旧城区的...灵能塔..."说完用最后力气撞向队长，"带他走！
"林默被拽进逃生舱的瞬间，看到少女引爆了所有剩余灵能。
蓝光吞没天台时，他口袋里的金属片突然发烫，上面浮现出全息投影——正是月球残骸内部的茧，以及一行小字："月蚀之子觉醒日，即是屏障崩溃时。
"逃生舱弹射向夜空。
透过舷窗，林默看到月球残骸表面的裂纹正与自己手上的纹路完美重合。
某种古老的呼唤在血液里苏醒，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不是穿越者。
而是被召唤回来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