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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踹醒的时候,夜班表刚贴出来。

护士长的橡胶鞋底还沾着走廊消毒水的腥气,她踢我铁架床的动静比抢救室心电监护仪还响:“林夏!

收拾东西滚去 VIP 区,49 床那老东西又吓走三个护士了。”

枕头下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凌晨一点零七分。

屏幕映出我眼下青黑的影子,像被人拿钝刀剜了两道血槽 —— 这是我在急诊室连续熬的第七个大夜,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天车祸伤者的血痂。

“不去。”

我把脸埋进发馊的枕头里,声音闷得像块浸了福尔马林的烂棉花,“上回那退休局长非说氧气瓶里有鬼手抓他脚踝,我给他换瓶时被挠得满胳膊血道子 ——VIP 区的人都长着双会看阴的眼?”

“爱去不去。”

护士长冷笑一声,铁门在她身后撞出巨响,“但你上个月给流浪汉垫付的抢救费,院办说要从你工资里扣三倍 —— 那老东西可是张鸿生,设计院院长,光会诊费就够你赚半年。”

我猛地坐起来。

铁架床发出吱呀怪响,像有人在床底用指节叩木板。

上个月那个暴雨夜,我把浑身是血的流浪汉抱进抢救室时,他脚踝缠着半条带锈的钢筋,皮肤下隐约透出混凝土纹路 —— 现在这纹路突然在我视网膜上炸开,像有人用红油漆在眼前泼了个 “钱” 字。

VIP 区走廊的声控灯坏了三盏。

我抱着护理箱走在阴影里,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像有双皮鞋在身后亦步亦趋。

49 号病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暖黄色的光,却比走廊的黑暗更让人发毛 —— 就像太平间冰柜里的感应灯,总在你靠近时突然亮起。

“林护士。”

声音从门内传来,像块含在冰水里的鹅卵石,凉津津的却透着股烫人的黏腻感。

我推开门,看见张鸿生正坐在床头削苹果,不锈钢果皮刀在他指节间转出冷光,苹果皮却连成一条完整的螺旋,垂到床边还没断。

“您怎么知道是我?”

我把体温计塞进他腋下,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摆着七枚铜铃,铃身刻着歪歪扭扭的 “奠” 字。

“脚步声很轻。”

他突然转头盯着我身后的墙,削皮刀 “咔嗒” 断在苹果里,“但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