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云宗当了十年杂役,挨过鞭子,吃过剩饭,连狗都能冲我吠两声。
直到那天,我在悬崖边救下一只受伤的狐妖。
她金色的竖瞳看穿了我皮囊下的真相。
"你血里有封印,"她尖牙抵着我喉咙,"是最高等的九重锁妖印。
"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娘临死前死死攥着那半块玉佩。
为什么青云宗的人见了我总像见了脏东西。
我不是蝼蚁,不是杂役,而是他们镇压千年的......万妖之王。
现在,该讨债了。
1天还没亮,我后背就挨了狠狠一鞭子。
"懒骨头!
水缸都见底了,还睡?
"王管事的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带着隔夜的酒臭。
我猛地从草席上弹起来,后背***辣的疼。
不用看也知道,那道鞭痕肯定又渗血了。
但我只是低着头,把破棉袄往身上一裹,抄起扁担就往外冲。
"废物东西。
"王管事在我身后啐了一口:"辰时前挑不满十缸水,今天别想吃饭。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着脸。
我缩着脖子往山泉走,冻裂的脚趾在草鞋里磨得生疼。
青云宗的晨钟还没响,但山腰的弟子房里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的灯。
那是真正的内门弟子在晨修。
不像我们这些杂役,活着就是为了伺候他们。
泉水结了一层薄冰。
我砸开冰面时,看见自己映在水里的倒影: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眼睛底下挂着两片青黑。
这副鬼样子,难怪他们都叫我"历小鬼"。
第一担水挑到厨房时,我的肩膀已经磨破了皮。
李厨娘正在蒸灵米,香气勾得我肚子咕咕直叫。
"文渊啊,"她偷偷塞给我半块馒头,"昨儿剩的。
"我刚要道谢,手里的馒头突然飞了。
周师兄捏着馒头在我眼前晃,他穿着雪白的内门弟子服。
袖口银线绣的云纹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杂役也配吃灵谷馒头?
"他故意当着我的面咬了一大口,"喂狗都不给你这种废物。
"我攥紧扁担,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
三个月前,就是这位周师兄说我偷学剑法,害我在戒律堂挨了二十脊杖。
现在他腰带上的玉佩还是我娘留下的遗物,他们管这叫"充公"。
"看什么看?
"周师兄一脚踹翻我刚挑来的水桶,"重挑!
"冰水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