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当我被困在殡葬队中央时,慌乱中忘了奶奶的话。
我睁眼看见棺材里躺着的男人,竟睁眼对我微笑。
第二天全村人见了我都下跪磕头。
三叔公颤抖着说:“你被祂选中当新娘了。”
我连夜收拾行李想逃,却在村口槐树下遇见那个男人。
他笑着扣住我的手腕:“昨夜是你自己掀了我的轿帘。”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你要的聘礼,我烧给你了。”
2 午夜殡葬队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像冰冷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涌来,彻底吞没了我的车灯。
引擎最后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呜咽,彻底归于死寂。
车轮碾过坑洼泥路的颠簸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悬浮感。
车,诡异地停在原地。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本该有的虫鸣,风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整个世界被粗暴地按下了静音键。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嗡鸣,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神经。
“该死!”
我低咒出声,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手机屏幕幽幽地亮起,显示着“无服务”三个冰冷的字,右上角的电量图标顽强地闪烁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红光——15%。
我徒劳地反复按下启动键,回应我的只有死一样的沉默。
奶奶那张沟壑纵横、写满岁月风霜的脸,毫无预兆地浮现在眼前。
就在一周前,她躺在县城医院那张惨白的病床上,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血沫子:“囡囡……记住……夜里,尤其是半夜……要是撞见村里头出殡的队伍……”她的喘息急促起来,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嘶声,“千万!
千万!
莫要睁眼!
听见锣鼓声也好……闻到纸钱味儿也好……闭紧眼!
当自己是块石头!
记住了没?!”
我当时只觉得心口被一股沉重的酸楚和悲伤堵得发慌,只当那是老人弥留之际混乱的呓语,是对孙女独自回乡奔丧的不放心。
我流着泪,一遍遍地点头,告诉她我记住了。
可谁能想到……这荒诞不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