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印着卡通长颈鹿，标签还没拆，吊牌在客厅灯光下微微反光。
"妈今天送来的，"周毅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热茶，"说是给你三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我接过茶杯，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以为我们早就说清楚了。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哑。
周毅在我身边坐下，沙发凹陷的弧度让我不自觉地向他那边倾斜。
他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松木沐浴露味道，十年如一日。
"我跟她解释了，说我们暂时没这个打算。
""暂时？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眼角新添了几道细纹。
上周他刚过完三十五岁生日，我们只简单吃了顿饭，因为他要赶一个项目上线。
"你知道我妈那个人，"周毅揉了揉太阳穴，"她只听她想听的。
"我把那套婴儿服塞进茶几抽屉，长颈鹿的笑脸消失在黑暗里。
"你上次跟你爸妈谈是什么时候？
我以为他们已经接受了。
""上个月爸做心脏支架手术，我去医院陪床时聊过。
"周毅抿了口茶，"妈说隔壁老张家的孙子会叫奶奶了。
"我盯着电视柜上我们的结婚照。
那是五周年补拍的，在青海湖边，我的头纱被风吹起，缠在周毅的领带上。
当时摄影师说我们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小满，"周毅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们是不是该认真谈谈这件事？
"我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发颤。
十年婚姻，我们讨论过无数次不要孩子的决定，每次都得出相同结论——我们享受现在的生活。
我在广告公司做美术指导，经常加班到深夜；他是IT公司的技术骨干，出差像家常便饭。
我们养了两只猫，周末睡到自然醒，存钱每年出国旅行一次。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好谈的，"我抽回手，"除非你改变主意了。
"周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晚间新闻的声音填满了安静的客厅。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这个话题上选择逃避而非共识。
睡前刷牙时，我在镜子前多停留了一会儿。
眼角确实有了细纹，但整体看起来还算年轻。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叫我"小满姐"时总带着惊讶，说我